“受刺激?怎么会呢。”梅令弘不解,“总不能真是被文轩气到吧?可是文轩说他认错态度不错,高启骂完心情很好地在和练练说话,没有生气了啊,他们一家三口还打算去超市呢。”
曾山摇头:“高启怎么可能因为文轩气到,那小子还够不着,练练又好好的,不能是因为这个。”
“那是他本身身子有问题?可是他的身子是所有人中最好的。”
曾山知道,别人一年到头来多多少少要有个小毛病,可是赵高启的身子跟铜墙铁壁似的,这些年里除了那年他载着君熹在路上被隋鹤宗算计出了车祸,他受了个小伤,除此之外他都没什么毛病传出来。
他出国的前一天晚上喝酒时也看不出什么不舒服,心情倒是……
想到这,曾山心里生起了一丝疑虑,可是这个事已经说开了,也确定不可能的,他怎么还会因为这个事情受刺激而严重到昏迷呢?
可是除了这……也没有其他说得通的原因了。
这事曾山还不敢跟梅令弘说,怕扰乱了他去开会的思绪。
两人没说出什么名堂,很快梅令弘得去上班了,就离开了机场。
曾山如期登机飞了纽约。
他到时已经是十几个小时后,这段冗长的时间里,梅令弘也已经在晚了他六个小时后起飞了。
遗憾的是赵高启直到梅令弘到时还未曾醒来。
医院在这期间已经给他做了整个身体检查,说他身体很好,没有任何毛病,昏迷主要原因还是受外部刺激或一时间的情绪激动。
梅令弘和曾山都很摸不着头脑。
小练安很担心爸爸,就守在他身边哪也没去,也不去上学了。
赵高启是在所有人的担忧中,在昏迷近两日后的十四号中午转醒的。
他微睁的眼见到的是趴在床边的女儿,小朋友手里捏着个小羊羔娃娃,两只手掌紧紧抱着,眉眼却是锁着的,看不出任何开心。
娃娃是爸爸和姑父的同事来探病时给她带的玩具,可是她没心情玩。
似乎是感受到被子微微动了动,小家伙仰头看去,随即愣住,好一会儿才骤然溢出哭腔,喊道:“爸爸……”接着起身朝他扑了过去,“爸爸爸爸,你醒啦。”
外面在客厅中说话的曾山和梅令弘马上进来。
“高启,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吗?”梅令弘凑近,弯下腰微笑问道,随即摁了下铃喊医生来。
赵高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张小脸,张了张口,嘶哑的声音喊出了一句:“桑桑……”
曾山和梅令弘都一愣。
两人对视一眼,又低头去看他。
曾山坐下,搂着练安在怀:“高启,你想你家桑桑了啊,练练长得像桑桑小时候,我也常觉得。”
梅令弘伸手拍了拍赵高启的肩:“高启,你还有不舒服吗?你前两日怎么会……”
赵高启似乎在这几段话里才渐渐清醒过来,他转动眼珠子看梅令弘:“两日?”
“对,已经十四号中午了,你是十二号不舒服的。”
赵高启一下子呼吸急促,睁大眼睛:“手机,我手机呢。”
练安说:“爸爸要手机干嘛?你手机可能还在家里。”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喊在家里的苏文轩给送来。
话落她看着赵高启,担忧地趴在他身上:“爸爸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赵高启抬起僵硬的手抚了抚她的脑袋,末了看曾山和梅令弘:“你们,你们帮我去找人,问医院,问医院那个叫戚桑的病人在哪儿……”
曾山和梅令弘都呆愣住,双眸都忘了眨。
回过神来,梅令弘深呼吸:“高启,你还不清醒吗?”
曾山忽然按住他,把他拉起来再带着小练安出去。
“怎么回事,他说的什么……”梅令弘满是担忧。
“你们先出去,你相信我先出去,我来和他说。”曾山把门关上。
回去坐到床边,曾山按住赵高启的手:“高启,你知道不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你好像说胡话了。”
“没有。”赵高启反手握住他,眉头深皱,艰难地把那天接到的电话说了。
曾山整个人发僵,瞳孔如被冰封住,一眼不眨的,“可,可是,这个电话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