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等救护车,苏文轩直接把人扶起来带到车上,自己上医院了。
练安含着泪眼一直抱着爸爸,一路上都在喊他,可是无论怎么喊他都无动于衷,深深昏迷不动。
苏文轩把车飙到医院。已经等在那儿的医护人员马上把人从车上接过去。
送进去后两人被拦在急救室门口,练安哭着脸看苏文轩:“呜呜呜呜哥哥……”
苏文轩马上把她抱到怀里:“不哭不哭,没事的啊,没事的练练,乖,不怕。启叔身子很好的,不会有事的,你相信哥哥。”
“呜呜呜呜。”她还是担心得要命,控制不住歇斯底里大哭。
苏文轩揉着她的脑袋哄,一边哄一边转移她的注意力,说道:“哥哥给你姑姑姑父打电话,不怕啊,他们来了就没事了,再不济咱就转院,是吧?绝对不会有事的。”
“唔。”小家伙尽管伤心不已还是马上抬起头给他让位置。
苏文轩拿出手机给父亲拨了个电话过去。
末了,他拉着练安去落座:“练练,再给谁打个电话呢?给你爸爸,还是舅舅,得跟他们至少说一声。”
小家伙吸着鼻子,眼泪汪汪地说:“打给爸爸吧,不要跟在德国的爸爸妈妈说,他们在蜜月呢……”
“行,那我打给你爸爸。”
苏文轩怕她一直听电话内容更抑郁,就走到安全通道去打了。
这个时间国内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天光未亮。
难得没有出差就在北市的梅令弘清早接到苏文轩的电话,下意思地紧张,来不及下床他就接通了:“文轩?怎么了?练练怎么了吗?”
“没事,她没事。”
梅令弘整个人松了一口气:“那怎么了?有什么事?”
“弘叔,启叔他前几天来纽约出差,今天到家里看练安,本来我们三个打算去超市买菜回来做饭的。”
“嗯。然后怎么了?”
“然后启叔忽然身体不适,倒地昏迷了。”
梅令弘一下子掀开了被子,人坐到了床边:“你说什么?高启,昏迷了?”
“对,我送来急救了。”
梅令弘不理解:“他身子一直很好,没听说有什么毛病啊,怎么会忽然……你跟你父母说了没有?”
“我说了。”
“那行。我现在准备过去,但是没法那么快,最快的飞机也得两三个小时后起飞。急救一般不会那么长的时间,在这几个小时里,你有什么消息马上跟我说。”
“好。”
掐了电话,梅令弘自己打了两个电话出去,一个让人安排飞行行程,一个是安排工作。
打完又给曾山打了一个,如果他延迟几个小时去,让曾山提前去。
最后,想起来要给女儿打一个。
“练练。”
“呜呜呜呜呜呜呜爸爸。”小家伙的哭腔一下子透过听筒铺天盖地弥漫而来。
梅令弘眉头深皱:“没事啊宝贝,没事没事,你高启爸爸身子向来很好的,他不会有事的啊,不会的,你相信爸爸。”
“呜呜呜呜可是……”
“没有可是,不怕,爸爸最迟中午就会过去了,不怕啊,没事。”
“唔唔。”
安抚完孩子,梅令弘静静坐在床边,他等司机给他回消息,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就那么发着呆。
这时候身后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小声音,接着,床头墙上点亮了一盏微弱的橘黄色夜灯,把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照亮了一丝丝。
梅令弘回头,和微醒的妻子对上眼。
她问:“怎么了?赵高启生病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