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赵高承和父亲商量过,说他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有苏元在给他兜底,只要找上苏元,让他不许接济赵高启,保准他得乖乖现身。
但是赵延川觉得这太小孩子气了,闹得不好看,没让他找。
而应晨书,从离开应家老宅的那夜起,他接的电话至少也有几十个了,每一个他都接,但就是谁都无疾而终,甚至外公谢崝嵘已经不打算强求他了,随了他。
这事就让应家的人觉得很棘手,和赵延川商量了好几次,赵延川都说,应晨书比赵高启要难处理很多。
赵家不急,因为赵高启不是第一天不打算结婚,应家却着急,应晨书让整个家族措手不及。
他脱离应家是一个极大的事情,一来应家没了继承人,工作场上没人,家里也没有儿子在;可是如果答应让他娶,应晨书的身子情况不明,也未必能回去工作,也就是说,无论答不答应,对应家来说都是一样的损失,区别只是这个儿子还在家里而已。
所以应家不同意他的婚事,希望他照常联姻,这是唯一一条还能助应家一臂之力更上一层楼的路。
回览市半个月,君熹那天在梨园看店,应晨书今天有点事,晚点去。
要出门时,明顺公馆有人登门造访。
应家的人除了二姐应露莀,没人来过明顺公馆。
应晨书看着来人有些意料之外,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距上次谈话已经快二十天了。
家里阿姨马上上了茶。
应晨书慢条斯理走到母亲对面的单人沙发落座。
“晨书,这么多天了,你怎么想的?”谢如思叠着腿优雅坐在沙发中,没有喝茶,只静静看着对面的年轻男人。
应晨书:“我的意思您知道的。”
谢如思冷静问道:“我听说你最近又去医院了是吗?身子有问题吗?”
“还行。”
“那个女孩子,有个梨园是吗?”
应晨书抬眸,微蹙眉心。
谢如思微笑:“早些年我就调查过她。女孩子是个好女孩儿,从高雨那样的地方能走到这一步,在览市落地生根,工作也体面,已经很厉害了,不可否认。就是真的不合适,因为你是她的千百倍以上。”
应晨书轻吁口气,靠入沙发里,淡漠无言。
谢如思:“你是说,她有孩子了是吗?如果孩子留下呢?”
应晨书抿了抿唇,徐徐抬眸看着对面气韵绝佳的中年女人,轻轻挑了下眉。
谢如思:“孩子你要可以留下,应家认了,无论男孩儿女孩儿,都是应家的宝贝,不会像梅家那样,至今不认练安。但是人你不能娶。”
应晨书薄唇轻抿,脸色如常,甚至嘴角还有一丝丝微笑。
“晨书,”女人似乎看出了他表面不动声色实际气场微变,开口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商量的语气也带着气压,“这是给你的最大让步了。”
应晨书垂着眸,语气懒倦到极点,似乎已经很倦怠了,“这婚事儿,我可以办的。”
“晨书。”谢如思拖长了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可以看重感情,可以喜欢,可以爱,但是孰轻孰重你不懂么?”
“抛开我们俩不谈,您不觉得,我两个孩子都只有爸爸没有妈妈,很可笑吗?这不是十几年前了,这些事再发生,未免滑稽荒唐。”
“可你十几年后还干这种极为荒唐的事儿!你和令弘都是这种脾气,他当初和一个不入流的女模特,你觉得谁能接受那种女人进家门?你和一个山区女学生!你们俩但凡正经一些能有这种事吗?”谢如思呵斥,蹙眉。
应晨书没再说话。
谢如思看得出又是白谈一遭,压着脾气与心头的紊乱,最后问了句:“你怎么不说话了?”
“君熹一定得在我身边,在我结婚证上;孩子不需要应家认,有我这个父亲认就行了。
我的婚期,十月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