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熹一边走一边忙,有点难为情,只能给自己找了个话题,声音轻细地呢喃:“你不需要休息吗?这两天老出门,你得休息一阵吧,还有,别出去外面乱吃,常年吃药治疗的人肠胃不好,受不了外面的食物。”
“吃出事了你兜着吗?”
“你想得美,讹我呢。”
他低低笑开,“小姑娘还是有些没心没肺。”
话落,才几步,就看到墙角堆放着两个行李箱。
“你要……出门?”
君熹看了眼箱子,愣了愣,接着在他的目光下,嗫嚅了须臾唇瓣,半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怎么了?”应晨书伸手拂过她的衣领,帮她整理了下松垮的领口。
君熹泄气,在他面前三年多的陌生最终也不敌他自然地伸手,伸手了其实不整理也可以了,她什么缭乱模样他没看过,以往最喜欢的不就是她这初醒的模样吗,可以欺负,占便宜。
“我,我想辞职了,出国。”她垂下手,看了看那几个箱子,今天一天竟没看到,现在要做何处理呢?还走吗?
应晨书:“想去外面生活,因为店不开了吗?开吧,可以开,你向来喜欢。”
君熹静默下去,回过头垂着眸,眼眶在无声的沉默里悄悄红了起来。
应晨书伸手捧上她的脸,“怎么了?”
君熹吸了吸鼻子,忍了忍,忍了忍才忽然抬头,“你……”
“嗯?”
君熹仔细看着眼前熟悉到这几年几乎夜夜入梦的脸,但是现实中,上次见他已经是十个月前了,是他生病睡着时,她当时只顾着难过也没时间去仔细看他。
所以,她好久没见他了。
他还是当年初见时的模样,近八年过去他也没什么太大区别,还是俊朗好看,芝兰玉树,世无其二。
这样一个叫她一眼万年的人,又出现在她面前了。
“应先生……”
“嗯?我在呢。”她好久没喊他,没这么喊他,应晨书心头深深地酥软了下去,没忍住抱着她的脸揉了揉,“熹熹。”
她伸手,缓缓搂住他。
应晨书把她顺势抱怀里,深深拥着:“我在,熹熹。”
君熹的眼泪滚到他衬衣上,小心试探性开口:“你明天,还来找我吗?”
应晨书垂下眸定定看着她,“怎么了?怎么这么问,你想问什么熹熹?”
她抿着唇没有说话,垂下脑袋好像在克制着什么。
应晨书兀自道:“不然呢?为什么不找你,熹熹?你问的是明天还是往后?明天不找,往后不找那我昨晚找你做什么?没有后续我找你做什么?”
她委屈地咬了咬唇,须臾,才呢喃:“要是只是今天,我就还是走了,如果有明天……”
“有,有明天。”
君熹把脸深深地埋入他胸膛。
“熹熹。”
她蹭了蹭他,又抬头,“可是,可是……你这三年多是因为有事,出车祸又生病了,往后你没事了,还是要……”
“你想不想我?”
君熹咬住了唇,望着他没有眨眼。
应晨书眸光深到好像过去三年都在他眼底翻涌,炽烈似火,“你告诉我熹熹,你想不想我?想你就待在我身边,其他都不要担心。”
她落下泪来。
应晨书把她重新按到怀里去,手抱着她的脑袋揉,揉了揉:“熹熹,对不起,是三年多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