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启点烟的动作僵在半空中。
曾山叹了口气,“先不说他了,我担心君熹,她骨折了,脑袋也不知道怎么样,你说她头晕,这要是耽误个几小时可怎么办……小姑娘可不比你能抗。”
赵高启深深呼了口气,浓灼的烟雾将他面容掩盖住八分,看不清那一双深邃的桃花眼里荡漾着怎么样的深水。
到应晨书办公室确实找到他了,他正翻着下属给他找来的隋鹤宗在北市和周边城市的一些住宅地址。
曾山一看,就问:“他不能在自己家里吧?”
赵高启却说:“他只能在自己家里,绝不会在外面抖露风声。”
曾山瞄他一眼:“也有道理。但是他这么多宅子,要怎么确定……而且确定了怎么去?又不能大张旗鼓的,他要是再发神经直接报复伤人怎么办。”
应晨书一直没说话,只是到此刻时,呼吸深沉了些。
曾山和赵高启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
一会儿苏元来了,直接就说:“给他打电话吧,重新打一个,他妈的他要是接了,不说地址,我定位了直接给炸平了,他不就是笃定了你身份在那儿没办法和他硬碰硬吗?我来,老子非得让他想起想起我不可。”
曾山一把按住他的手:“别别,好好商量,君熹保不齐和他待一个屋檐下,她本来就骨折了,走也走不了,别伤了她。”
苏元:“那怎么办?”
应晨书仔细看着手中那张住址信息,指了指上面一个园子,“这是城西的隋园?”
赵高启凑近去看,“对啊,隋家一百多年前的一个园子,后来没住人,对外开放了。”
“现在呢?”
曾山:“现在没了,前两年说要修缮,封闭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再开。”
应晨书:“苏元,你去,你先去这里,控制起来。”
苏元转身就出去了。
赵高启看着应晨书,挑眉问道:“你觉得他在这里?这儿安静低调吗?”
“嗯。我给他打个电话,看他自己说,还是我来定位。”
应晨书拿出手机,从赵高启那儿拿了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就通了。
电话里的男人温润徐徐,似乎无事发生:“晨书啊,我正想找你呢。”
“你在哪?”
他笑了笑,慢慢悠悠道:“你要来就来吧,我早晚都可以接待。”
“哪儿?”他声色暗沉低哑,如冷风滚滚。
“隋园。来喝杯茶吧,咱俩许久没一起坐下喝喝茶,说说话了。”
应晨书掐了电话,起身马上往外走。
赵高启和曾山立刻跟上。
城北去城西不算太远,也不近,恰逢晚高峰,多少还是开了半小时左右。
应晨书开得快,他先到了,和苏元先进去。
隋园很大,进门先是一大片荷花池,养得不怎么样,这个月份也开始大面积枯萎了,一眼望去,整个园子在灰色暮下有如当代著名画家吴冠中的残荷画作的现实感。
应晨书穿过荷池,绕了几圈终于到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