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熹发现她打的车司机没有打表,一下子就没再和应晨书拉扯了,去和司机探讨起来。
司机懒洋洋地说:“打表器坏了,我不会多收你的。”
“你猜我信吗?”
君熹在外面独自生活了七八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出租车司机不打表时的惯用伎俩。
然而这个司机也没放在心里,轻飘飘地说:“过年期间都不打的,你哪里来的?山里?”
“哟,怎么还人身攻击啊?”君熹瞅了眼司机,“你们应市真牛逼。”
“……”哈?司机茫然地扭头看后座的女孩,“什么应市?这是览市,中国有个城市叫应市?”
“览市你还敢宰客??不是查得很严么?”君熹慵懒地抱着肩,也轻飘飘地道,“不打表我只能按览市的起步价给你了,大哥。”
“……”司机立刻道,“起步价才10元,你这五公里远呢,打表价钱是14。8元,超出三公里按一公里2。4元算。”
“那谁知道距离多远呢,你又不打表。”她漫不经心道,“据我所知直线距离就两公里好吧,你不要欺负山里的小孩,我可怜得很,无家可归,钱又没钱的。”
“……”他说,“没钱你去尹年酒店住?”
“我去给人洗碗。”
司机知道碰到个懂行的女孩子,也没法子硬来,就开始好声好气和她说就给他15元,15元就好嘛,小姑娘长那么漂亮就别计较了。
君熹没再说话,到尹年酒店后,下车从手机壳里抽了张五十块钱递给司机。
等着司机找钱的工夫,终于有时间看手机上应晨书给她发来的一堆消息。
看着看着,边上的车玻璃升了起来。君熹抬头一看,车子走了。
君熹:“……”
她深呼吸,不断深呼吸,接着一边进酒店一边打了个110。
“喂,你好,你们应市的出租车司机不打表还骗我钱……哦,哦,览市览市,口误口误,就在谢沙岸打的车,车牌号览AG345,打到尹年酒店,他说好15元的,结果拿了我50扬长而去呜呜呜,我没钱吃饭了呜呜呜,那是我全部的家当,我要饿死在览市了,明天要上你们的社会新闻。”
警察:“您别着急别着急。”
了解完挂了电话觉得好像又有点不对劲,哪个快饿死的人住在最便宜也近千元一晚的尹年酒店,那是个五星级啊。
君熹早上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订到酒店,后面想起来上次出差住的尹年,这毕竟是大酒店,所以一问,还真的完美地给她留了一个房间,她感天动地就马上订下了,没敢计较价钱。
回房洗了个澡后,倒在床上看着插在床头柜花瓶里的糖葫芦,脑海里闪过上车前的那一幕……
她拿起糖葫芦,一边撕开包装一边嘀咕:“才过了一个年……怎么身边就有人了,还是一直都有?只是还没结婚……所以没告诉她。”
咬了口山楂,君熹觉得今天的山楂不是很甜,甚至太酸,酸得她牙齿发软,肺腑也难受,便把糖葫芦重新插入花瓶,人倒在了床上闭目养神。
忽然,外面传来开门声,君熹立刻绷紧身子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出去,想起网上看到的那些大晚上被人开错房门或者图谋不轨的帖子……
下一眼,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那副身着长大衣的身影。
男人手里拎着张卡,几步进来后停留在距离大床两三米之外的地方。
两道目光在散发着暖调光芒的房间中深深交缠着。
君熹都发怔了,正如一个小时前应晨书不敢相信她出现在览市街头,她此刻也万分不敢相信,在没有她任何消息的前提下,他这么快就找到了她下榻的酒店,连房间都知道,甚至连房卡都有???
直到应晨书走到她面前,坐在了她床上,君熹才回神。
“你……”
应晨书双手捧上她的脸,“熹熹。”
“你,你怎么来的?”
“你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个点在览市?你来找我吗?熹熹?”
“不是,说了不是了。”君熹坐直起来,拿过他手里的卡,义愤填膺,“哇你这果然是应市!!太离谱了,你这么快就找到我了,你只手可以遮天了是吧应晨书?”
应晨书认真望着她的眼睛:“你告诉我,你来览市到底是干什么?今天才初一,大年初一,我正打算初三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