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保险柜,把证件照摊开在办公桌上,他双手撑在案上盯着看,半晌过去,心口的郁郁积攒成了火气,把证件照甩回保险柜里,他出门去找苏元。
苏元在家里吧台调酒,惬意得很,然后就被人闯到家中拎着衣领子带走了。
“我靠干嘛,我都换睡衣了,我擦……”
“挖坟。”
“不是说初三吗?今天才二十八。”
“老子睡不着,凭什么他们祖宗十八代睡得着,全部别睡了!起来陪我!”
苏元悠悠盯着往外大步流星走的男人,没敢说话,敢让鬼陪的人,谁敢惹。
他一边打电话叫家里司机给他送外套,他真的才穿着睡衣啊靠,外面在下雪;然后又打电话叫铲车,直接铲了吧靠手挖挖到什么时候,早点挖好早睡觉。
车子开到北城著名的一座墓园去,新年倒数第三天,大雪的夜,晚上快十二点,墓园里人很多,一排穿着安保制服的人手拿电棍在那里一排排巡逻。
见到有人来,领头的寒毛直竖,走过去打招呼。
赵高启的脸色比肃杀的天气还冷漠:“滚。”
人大概是被下了死令了,皱着眉头看着后面直接开进来的大型机器,眉头直跳,没有敢退下,还想和他商量。
苏元去拎他的衣领子:“你不冷吗?别让我冻着了,我冷。走远点好吗?”
人马上就后退,走远了去打电话。
君熹在回程的路上买了个新手机,回到谢安街就一直在捣鼓新手机。
应晨书洗了个澡又忙了点事,眼看时间不早了,就出门想去看看小姑娘睡着没有,跟她说个晚安。
到门口看灯光还没熄,就敲了敲门。
“嗯?”
应晨书推开门,看到穿着睡衣踩着拖鞋从屏风后出来的女孩子,她手里握着新手机,一头乌发披散在肩头,眸子乌灵灵的,看着他有点懵,好像不知道他找她做什么,或者如果是平时的话,他来很正常,但是今天就……
应晨书看出来了,便自己走过去:“还没睡?”
“没,我在,在给我的手机传东西。”
“明天再弄,早点休息。”
“不行,我新鲜,我要玩新手机,睡不着。”
应晨书低笑:“那你看着,对我不新鲜了,才半天而已。”
君熹一下子从脚底下就开始红了,脖颈,脸颊,红到了耳朵上。
应晨书看到了,肉眼可见的红在他眼前飘,还有一双不断闪烁的凤眸。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那就不新鲜吧,没关系,我不计较。”
“明天二十九了,你的机票是什么时候的?”
“哦,是中午的。”
应晨书:“我给你改一张飞瑚洲的,这样到瑚洲回高雨才近一点。”
君熹一下子抬头,紧张道:“那你,你明天不回去吗?”
“回,我和你一样飞瑚洲,但因为明天晚上家里有重要的饭局,我可能来不及送你回高雨,抱歉熹熹。”
“不用。”她立刻道,一时已经完全不知再说什么……他觉得没办法送她到家门口,所以把飞览市的机票改瑚洲,这样就可以多陪她一会儿……
“司机会送你回去,不用怕。”他轻笑,“过年期间,我有空的话,再去找我们小姑娘玩。”
君熹愣了愣。
应晨书和她静静地站在屏风前望着对方,卧室暖调的灯落在山水写意的屏风上,光影折射在彼此上身,好似漫长的春山和白雪里两人都这样岁月静好。
君熹忽然伸手,忽然搂了上去。
应晨书也抬起手抱她,再缓缓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再亲亲她的额头。
君熹身子轻颤,被清新的雪松味道淹没,在他极致好闻的气息里坍塌……似乎站都要站不住了。
应晨书把她抵在屏风上,低头,薄唇沿着她的鼻尖,下滑到她红唇,堵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