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启嫌弃道:“那你还不是真的从了商,我就没办法,气死我了,我们家老爷子说我要是敢和你一样去从商,他死了不盖棺,不下葬,等我哪天在我的路上栽跟头了,再下土,到时候我这个落魄的不肖子孙就在边上看着,还没资格给他披麻戴孝。我去……”
一群人大笑。
曾山摇摇头道:“那你不折中一下,学学我,我进高校时家里也只是抑郁个几天,但谁都没拦我,同意了。”
赵高启谁也看不上,闻言更加嫌弃了:“你得了吧,听家里的至少还有几个钢镚喝酒,我学你,我一年到头忙得头发都掉光了我还连个妹子都见不着,我直接出家当和尚算了,我看谁敢拦我。”
桌上迸发出爆笑声来。
小练安仰头看她曾山叔叔的头发:“叔叔头发也挺多的啊。”
又一轮爆笑传来。
曾山跟小孩子自嘲道:“我植发了练练,你这干爸出的钱,他钢镚多,叔叔的工资连植发都不够。”
赵高启喝多了,一把抱过小练安,“别管他练练,你答应过爸爸的,以后不进南师大,死也不进南师大,那破学校……”
说到一半,忽然像是收到一阵寒冰般的凝视。
赵高启抬头,越过桌面一下子对上了君熹的眼神。
君熹嘴角上扬,她也喝多了,说话也没有了往日的客气:“南师大到底得罪了赵先生什么?”
一群人笑得没谁,并且赵高启自己也幡然醒悟,他又在小孩子面前说不该说的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检讨,我自罚三杯哈君熹,你母校天下第一好,第一好。”他举起杯子就喝。
应晨书一直在喝茶,他每次喝完倒茶,无论君熹面前的茶杯还剩多少,都要给她也倒一点。
倒多了就让她喝。
君熹自己不喝,他喊她还是听话的。
对面那些人说完往事就言归正传了。
苏元道:“令弘回来了,接下来不是隋鹤宗死就是晨书死了。”
君熹端茶的手摇了下。
应晨书一边抽了张纸巾去擦拭她指尖的湿润一边接过茶杯放下。
“还有另一条路呢,不是姓隋的那条狗死,就是他半死不活看着晨书高飞,回到当年的位置,或不止,他还往上走,这一路就踩着隋鹤宗的骨头往上,登到最顶端。”赵高启说得可开心了。
曾山这样儒雅的从文人士,君熹第一次看他说粗话:“这就是必然的啊,隋鹤宗这条狗,迟早得成丧家之犬……”
“对,让他下去和黄嘉……”
梅令弘按住赵高启的肩头,微笑道:“高启,喝多了少喝点,别说这些不好听的,孩子在呢。”
“对不起。”赵高启低下头去摸他兄弟怀里的女儿,“练练,咱说点好听的,今天你爸爸在这,我们晚上放烟花,晚上让苏元叔叔给你放烟花。”
“不是,凭什么啊?不是说好的你放吗?”苏元一边倒酒一边吐槽。
赵高启回头去给他掰手指:“我负责申请,你知道要在北市放一场烟花多麻烦吗?不过年不过节的,我申请下来了皮都被薅掉一层。我这么麻烦了那出钱的事当然得苏总来。”
“好家伙,要钱的时候苏总,不要钱的时候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
包厢里无数次的大笑蔓延开。
“我怎么听说,这申请是晨书搞的啊?”曾山这时候忽然道。
场面一静。
苏元朝赵高启挑眉,“你还玩诈骗居功?”
“不是……我靠,”赵高启悲伤道,“这也不怪我吧,这烟花的事,管的人我特么不熟悉,搞到最后愣是没搞定,晨书熟悉,他接手了最后一道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