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手,候在暗处听命的银狮军现身。
“看好此人,若放跑了,提头来见。”
“是!”
他带几人去了一层地下暗室,银狮军开道,拿火折子点了火把。
没有机关,没有陷阱。
火把映出角落里的一个巨大的白茧,足一人之高,被蛛丝包裹得严严实实。银狮军上前拿弯刀割开那茧,露出蚕茧中的人来。
她半身躺在其中,面容沉静,仿佛是睡着了。
见她安然无恙,乌椤奚松了一口气,正要上前,沈黛身下的蛛丝骤然活了起来,朝茧中人的身体里游去。
他大觉不妙,拼命抓住那些丝,却眼睁睁看着蛛丝从指缝间流走,钻入她皮肤里。
他掀开她衣袖,皮肤上,细如发丝的蛛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游走,顺着手一路向上,汇聚在她的左侧脖子处,成为米粒那么大的黑斑,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黑虫,紧紧撕咬在她脖子上。
怀中人的温度,一点点冷下去。
蛊斑。
正如他腰腹处的十二目蝴蝶纹一样,是中蛊的象征,且,蛊力强大。
一银狮兵上前查看,“公子,此蛊与寻常蛊不同,属下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蛊斑,寻常解药恐怕无用。”
周遭空气仿佛一瞬被抽空,乌椤奚将人一把横抱起,疾步向外走去,银狮军慌忙紧步跟上。
面前人毁天灭地般的气场压得他们几乎窒息,他们从未见公子如此发怒过,即便是在面对楚王和太子的时候。
众人回到廊道,哈卡蜷缩在地上,五官被痛苦撕裂得扭曲不堪。
“解药在哪?”
哈卡抬头看向乌椤奚,又看了看他怀里那人,了然一笑:“公子蛊术高绝,怎么连我这种……无名小卒,的蛊……都解不了?”
乌椤奚眸光一凛,银狮军登时上前“咔嚓”折断了他的手。
“知道你的手下是怎么死的吗?”
哈卡匍匐在地上,浑身颤抖,手以极度对折的姿势瘫软下来,皮肤渐渐发黑发紫。
他嘴里仍是冷笑,“我怎会不知……公子的手段?”
男子睨着他,靴子踩上他双腿,“解药,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咔咔”的腿骨断裂声传来,哈卡把牙咬出了血。
“此蛊乃……‘同心丝’,待蛊斑蔓延全身,中蛊者顷刻便会暴毙……若想解蛊,很简单,公子身为蛊师,体内定是早已中下了母蛊,母蛊入体,连接静脉骨髓,你的血液和五脏六腑便有了蛊术之力。”
他癫狂地笑着,“把你的……心头血,给他喝下,他就不会死。”
乌椤奚俯身将人小心放下,对身旁那人道:“把刀给我。”
“公子万万不可!”那人轰然半跪,额上冒出冷汗,“此人怎会如此轻易将解蛊之法告知?请公子三思!”
其他人亦惊恐下跪,大声阻止,他们不明白,明眼人都能看出的陷阱,为何公子还要跳进去!
“再不给她喂血,不出半柱香,蛊斑扩散到心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乌椤奚上前查看,沈黛脖子上的蛊斑开始向下蔓延,已到锁骨处。
往下几寸,即是心口。
“所有结果,本公子一力承担。”
他乌椤奚,不会拿沈黛的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