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诺大脑发热,屁股发凉,心乱如麻,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这好办。”
张弛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拿出手机:“我现在一通电话,给你把全市的上等鸭子都叫过来,你看看能不能跟谁看对眼儿。要是你有感觉,你就不是纯直男。”
温诺吓得连忙去拦他:“你千万别!应离会叉死我的!”
温诺惊愕之下都忘记要保持优雅,难得的说了粗话。
他认真地夺过张弛的手机:“张弛,不是我不领你的情,是真的不能打。我答应过应离的,不能再去那种地方,也不能再找鸭子,我不能做个言而无信的人。”
张弛抓住了华点,提高音量:“再↗?”
张弛的眼睛一眯,发觉事情并不简单,逼问道:“好哇看不出来你个浓眉大眼的,原来偷偷背着哥们找过鸭子了,你还敢说你直男?”
温诺吞吐道:“哎呀不是……是我之前去参加一个party,谁知道他们叫了鸭子,我什么也没干就被应离抓回去了,唉,你都不知道他多吓人,跟审犯人一样的,被他抓回去的当晚我都做噩梦了,梦里都被他追。”
“你是不想对那些鸭子干什么,还是没来得及干什么?”
温诺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无语抿嘴:“油腻死了,多吃我一块水果我都想报警。”
张弛凑近他,锐利地紧盯着他:“那你就想象一下,如果是你室友抱着你,要吃你的水果,你给不给吃?”
温诺惊讶地看着他:“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那怎么能一样呢,应离要吃就吃呗,那能值几块钱啊?”
再说了,应离确实也吃过了。
他亲手削的水果,还亲手喂他吃进去了……虽说当时是目的不纯,抱着热暴力道德绑架的心去喂的。
张弛扶额:“你都双标成这样了你还纠结……”
温诺不服气:“那是亲疏有别啊,要是你想吃水果,我也可以洗干净给你吃啊。”
张弛纠正:“是-喂-我-吃。”
“你家里有水果吗现在,要么你现在就去洗两个喂我尝尝。”
温诺:“……”
温诺安静一会,别扭道:“哎哟我都开花了,难受着呢,不想动。你自己去冰箱拿两个洗了塞嘴里不就行了吗?”
张弛:“……”
好,小丑竟是他自己。
张弛揪住发小软得像麻薯小面包一样脸蛋,冲他耳朵大吼:“你他妈都弯成蚊香了你跟我说你直男?老子信了你的邪了!”
温诺被吼得哎哎叫唤,揉揉掐红的脸蛋,又摸摸嗡嗡响的耳朵,委屈巴巴道:“这样就叫弯啊?是不是草率了点。”
张弛闭着眼:“那你跟他分手,如果你说不出口,我来帮你做这个坏人。”
温诺心提到嗓子眼,瞳孔骤缩:“千万不要!”
“所以,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张弛玩味地问道。
“诺诺,你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虽然分手固然很痛,但利落地分开可比虚假的温柔,最后再收回,要来得好受多了。”
张弛循循善诱:“你现在跟他提分手,他可能会生气,会跟你绝交,但缓过一阵或许想通了还能跟你做回朋友。但如果你硬着头皮继续瞒着他,跟他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时间久了再引火烧身事情败露,他可能就不止是跟你绝交那么简单了,可能会走极端也不一定呢。”
温诺沉默良久,晶亮的大眼睛黯淡下去,微微抿唇:“你说的我明白,但理性是一码事,感性又是一码事。”
“应离的资料你也看过的,他的母亲就是被应辉给骗了感情。”
“她被渣男给欺骗了,不知算不算得上是不幸中的幸运,这一骗就是一辈子,或许她到死都还以为应辉只是外出跑商出了意外,而不是不爱她。虽然在活着的人眼中看来不值又愚蠢,但她短暂的一生中起码是觉得自己得到过珍贵的爱情的。”
“我想,应离在知道自己生父是那样的人的时候一定非常失望吧。”
温诺低下头,眼中是迷茫的雾气:“所以我怕我变成他眼中的第二个应辉,我怕他对人心失望,也怕他讨厌我……”
“我如果跟他道歉,说我不是故意骗他的,我只是一开始优柔寡断拿不定主意,所以一错再错,他一定不会相信我。”
温诺轻轻吸了吸鼻子:“张弛,你说我是不是很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