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轮到谢弗抱隐素时,根本没有人感到惊讶。
谢弗把人抱上马车,又亲自送到崇学院门口。
隐素一路上都赖在他怀里,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直到听到不少人的惊呼和议论声,她才勉强睁开眼。
入眼是一片的白,瞬间让她清醒过来。原来谢弗已经抱着她进到了崇学院里面,看样子是打算直接把她抱去德院。
哦豁。
这波恩爱秀得真是相当可以。
她索性继续装睡,在无数双震惊羡慕的目光中被谢弗放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到谢弗离开德院,她才慢悠悠地伸了一个懒腰。
上官荑红着脸,艳羡道:“真没想到谢世子是如此体贴之人,看得我都想赶紧成亲了。”
“李公子应该也可以。”吕婉说。
“什么李公子?”隐素闻到八卦的气息,瞬间来了精神。
上官荑的脸更红了,嗔道:“你别听吕姑娘瞎说,我和李公子就是普通同窗,也就是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李茂?”隐素问吕婉。
吕婉眼有笑意,不语。
原来真是李茂。
可以啊。
隐素心道,看来自己不在学院的日子里,多少还是发生了一些新鲜事。
上官荑是安远侯夫妇的老来独生女,以安远侯夫妇宠女儿的性子,怕是压根舍不得宝贝女儿嫁出去。李茂为人正直,又勤奋好学,还真有可能被他们瞧中。
几人玩笑时,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进来的人是多日没来上学的顾兮琼,她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而是默默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无视不少人探究的目光。
顾家已经大不如从前,先是最为得力的姻亲方家出了事,后来顾大人又被皇帝训斥之后禁朝三个月。
京中风向万变,万变却不离天子喜怒。一个真正招了皇帝厌烦的臣子,若无意外绝无翻身之日。
皇帝最为忌讳的就是别人觊觎他屁股底下的龙椅,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能容忍,又何况是一个外人。
自顾大人被禁朝之后,他从未在朝堂上提过只言片语。朝臣们皆是心明如镜之人,哪里看不出他的意思。
如此一来,该疏远的疏远该避嫌的避嫌。以前和顾兮琼亲近的那些人,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没有人主动过去搭话。
顾兮琼也不看别人,瞧着明显已被人孤立。
这样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隐素记得自己刚来德院时,好像就是如此这般。很快她就知道,让她觉得似曾相识的远不止这些。
当她和以前一样去往学院食堂吃饭时,远远看到顾兮琼堵住云秀和姬觞的去路,还往姬觞的手里塞着什么东西。
姬觞不肯收,顾兮琼也不气馁,一而再再而三地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