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可以带走许多,包括流言,包括故事,但是,出现裂痕的不信任,如何也不会在回到从前。
从前受宠的武惠妃,被皇上慢慢地冷落在一旁,虽也会隔几天去一次,却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日日恩宠,宫中事,犹如昨日黄花,昔日情,不敌秋日百花残,明日非,哪堪让人折。
不久之后,皇太子的人选大出人们的意料之外,是为忠王后改名李亨。
权利集团的争夺也在此时落下帷幕,真正的胜利者不是寿王一党,朝野内的纷争慢慢地落下帷幕,豪华的寿王府邸,慢慢地又恢复当初的宁静。
有人笑,有人哭。
这一日夜晚,宁王府邸来了个特殊的客人。
着夜行衣,神思恍惚,见到神情恬淡,正在弹琴奏乐的宁王,他一下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失去所有的力量。
年过半百的宁王,瞧着这个孩子,曾经于手中长大,嬉笑顽皮。不由的轻声一叹,将已经高过他的孩子抱在怀中,慢慢地拍他的肩膀。
过了好一会,这孩子才止住哭声,瞧着宁王道:“叔父,我真的做错了吗?”。
宁王摸摸他的头:“帽儿,这件事你是错了,去跟你父皇认过错,他或许会原谅你。”
寿王猛地摇头:“不,他不会,他那么自私,当年这皇位明明就是叔父的,是他不仁,抢了去,还将叔父幽静在这府邸,不能出去一刻,没有自由,这样的人,我耻为他子,叔父,我一定能救你出去,离开这个牢笼,不如,我们现在就走……”
他拉住宁王的手,想将他带走,不再这个华丽的牢笼里,当一只不能出去的笼中鸟。
宁王拉住他,表情肃然:“帽儿,你还是像以前以前冲动,这皇位叔父是心甘情愿让给你父皇的,他有这个能力,叔父能力浅薄,自然是比不上他的。这样大不违的话你可不能再说,现在,你已经连累的乃母在宫中处境堪忧,失去宠爱,这般行为是不能再做。”
“哼她当年将亲子抛弃,可有想过,我的处境,若不是叔父的保护,我又何曾能活到现在,生母软弱,生父残忍,不能保护亲生幼子,任由那些宫中女子陷害欺辱,有什么道理仍在那个位子上坐着,他们不仁,不怪我这个生子不义。叔父,我们现在就走……”
“啪”
寿王捂着脸颊,不可思议的看着一直待他如亲子的叔父。
宁王眉头紧皱,想要拉住寿王,做出解释。寿王已然推开他的手,愤然道:“你们都这样对我,是,我现在是失去恩宠,让那忠王得了便宜,可有一天,我终能将得到一切。”
“帽儿……”宁王不敢大声的喊,生怕引来守卫,让自个的弟弟唐玄宗多想,这个孩子的背影最终消失在月光之下,在也不见痕迹。
他微微的叹息,为这个孩子的将来感到担忧,自个弟弟是个多情而又理智的人,上次能放过寿王,恐怕是因为前次连杀三子的后悔,不愿这样的事情在次重来。
可若是寿王这孩子在作出什么糊涂的事情,恐怕仍旧难逃一死。
忧心忡忡地他,放下古琴,走入内廷。
不过时,他拿出一张纸条,绑在鸽子上:“子墨,现在就只有能能够阻止帽儿了。”手一扬,放飞,白色的信鸽飞上天际,银色的月光洒下。
寿王府。
子墨于浅睡中醒来,他听到窗户前的扑棱声,忙打开窗户一看,是宁王府中的白鸽,心中一跳,取出鸽子上的纸条,阅读完上前的话,他眉心皱紧,没想到寿王现在的情况以及这么危急。
将纸条在烛火中燃尽,他思虑着这样做的可行性。
寿王的要求
整整七日,蓝琳和哥哥许致远一直待被禁锢在小花园里,子墨干脆就没有出现,也没有人进来,王府里送饭的人,都是直接放在门口,也不进来,见他们兄妹两,好像是惹人讨厌的疾病。
蓝琳倒是觉得这样挺好,她哼着歌儿,瞧着自个刚刚栽下的花苗,正在一天天的长大,苍翠欲滴的叶子,只有拇指大小,卷起的边,还没有完全的展开。
这天气越来越热,蓝琳取出自个随便摆弄的洒壶,在那浇起来水来。
这小日子,过的真是愉快,那个人的影子,也在慢慢地走远,一切随缘。
她并不知道,就在她忙着浇花,哼着歌的时候。在小花园的墙上,正坐着个人,他面如冠玉,眼若星子,穿着华丽妥帖,膝盖半弯,手随意的搭在上面,手心里握着个青花酒壶。
花园中的女子,很不雅观的将素淡的裙裾塞在腰带上,袖子高高地卷起,露出白皙的胳膊,就在她的手上,拿着不知是什么样的东西,从里面流出晶亮的水,洒在青色的叶子上。
她清爽的面颊,没有任何的装饰,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此时的她,看起来竟有一种让人心悸的美丽。
她很宁静,动作娴雅,悠然自得,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上,他看着她的手指轻轻地抚过苍翠的绿叶,这样的人他不懂,心中却升起一些想要靠近的念头。
扬起头,一口气下肚,辛辣刺喉,在回头时,院子里的女子,似是发现他的存在,向这边抬起头来,他的心一跳,竟然生出一丝恐慌感。
人一翻,消失在墙头。
蓝琳望着空荡荡地墙头,撇撇嘴,看来自个这些日子实在是太过于寂寞,怎么老是觉得这几日有人窥探,摇摇头,不理,继续关心爱护面前的小花苗,希望它可以长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