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祸害,留在世上就会害人。安禄山咬牙爬起来,搓搓僵硬冷麻的腿,待有点知觉后,捡起地上的弯刀向地上的独臂男人走去。
他这弯刀还没落下去,旁边的蓝琳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刀,怒道:“你干什么?”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软,还有点天真,哪里知道刀口舔血的日子。
也不跟她解释,知道就是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他推开蓝琳,再次举刀向下,这个身份不一般的独臂男子必定留不得,说不定他在万平寨已经潜伏一段时日,弄到一些万平寨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也未可知。
蓝琳再次冲上来,她去夺安禄山手上的弯刀,没有夺下来,凭着她的力气,这也是办不到的事情。便直接挡在昏迷在地上的子墨前,质问安禄山:“你凭什么剥夺别人的别人的性命”
安禄山看着她,粗眉蹙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若现在不杀他,他转过头来就会杀我”不过就是杀人的借口罢了。她便是不懂武功也能看出来,刚才子墨根本就没有尽全力,要不安禄山绝对撑不了这么长时间。
不管是什么人,都没有权利在未曾危机自个性命的时候,去结束他人的性命,这样的世界观深深地扎根在蓝琳的心底。
她瞪着他,他举着弯刀,两个人相互对峙,谁也不相让。
雪花飘飘,被风吹拂,蓝琳只觉喉咙间一阵发痒,“咳咳”她咳嗽起来,带着背后的伤也痛起来。
安禄山慢慢地放下弯刀,转过头去:“你会后悔的。”他言,径直坐在一边,不理蓝琳。蓝琳呼了口气,她冷笑:“不用你操心”
她就坐在子墨的旁边,防止这个男人突然下黑手,王雷亭死前的场景,在无数次刻意忘记的时日里,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预兆的跳进她的脑海里。
是的,她一直都没有忘记王雷亭的死,虽然他是自杀,是自己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可若不是被逼到了极处,谁人又会放弃自己的性命。
王雷亭于她,算是朋友,他虽对她冷漠,却也碍着碧波的关系,帮了她许多,包括在摘月楼里的时候,包括当阿扎木将她给抓住的时候,他虽没有说什么,给予阿扎木的压力也是有的。
对于王雷亭的母亲,她没有见过,也没有特别的去打听,对于这件事情,她原本都想埋在心底,不去向它。可今天,在看到安禄山再次举起他的屠刀时,记忆的片段向她涌来,这几日对安禄山形成的所有好感全部崩溃。
她恶语相向,他冷目而对。
两个人再次恢复当初的模样,冷风徐徐,蓝琳的嗓子痒痒地,不住的咳嗽。
安禄山坐在一边,闷头生气,这丫头脑子坏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小黑脸了?有可能,这个色女,一看到史思明,眼睛就放光,绝对是色女无疑。
她想要去死,就去死好了,他不管了。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坐在地上休息,赶了这么久的路,腿也酸了,腰也痛了,谁也不想现在下山,也不想向对方低头,
不知休息了多久。
“嗨,你们这两个家伙,还可以跑的更快点不?”史思明大步从拐弯处走过来,他后面跟着五个小伙子,都是万平寨里的好手,对这雪山比较熟悉。他明显发现蓝琳身边的小卓尔,忙喜道:“怎么找到的?我们找了这么久没有找到,好啊,你们”
蓝琳马上从地上跳起来,抓住史思明的胳膊,两眼泪汪汪。史思明拍拍她的手背:“怎么手这么冷?”她抓抓头,史思明拿她也没有办法,解下身上的厚实大麾,披在她的身上,好暖和,还有股淡淡地麝香味,很好闻。
她腻在史思明的身边:“你真好。”
旁边的安禄山瞅她一眼,颇为轻蔑的翻翻白眼,又将头转向一边,呢喃轻语:“不知死活的丫头,总有一天吃大亏。”
她瞪回去:“你说什么?”当她好欺负是不?老是以教训人口吻说话,这样的人最讨厌了。
“好了,好了”史思明拉过她,点点她的头:“你们两个人,走在一起就不安宁,快点回去,在不回去,我怕你哥哥要让我们全寨子的人偿命。”
安禄山甩手,“哼”的一声,将头偏向一边,仍是坐着不动。
好女不跟男争蓝琳现在觉得身上冷的很,头也有点发晕,喉咙痒痒地,估计是这一路着了风,便没有跟着史思明他们,他们说还要在雪山上转转,看能不能打点野味回去。特别吩咐两个万平寨的男子,带蓝琳和小卓尔回去,其中一个蓝琳认识,正是小卓尔的父亲,他一看到小卓尔就扑过去,将小卓尔抱起来,又是摸又是亲,见小卓尔没有事情,对着雪峰又拜又叩,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话,估计是感谢雪峰女神的话吧
看到父子团圆,她也很高兴,总算是小卓尔没有事。
昏迷的子墨由另外一人背着,她就跟在一边走路,想起安禄山的粗眉毛就讨厌,什么烂好人,什么娇小姐>,这个人就是个冷心冷肠的石头人,亏她原来还认为他是面冷心热。
送走蓝琳,站在原地的史思明显出无奈的表情,看向安禄山:“说吧,你又想要做什么?”
原本坐在地上,怎么都不起来的安禄山,从地上跳起来,抱住他的膀子:“好兄弟,这世界上就你最了解我”他指向面前的雪山东峰。
四日后,万平寨。
“小卓尔,小卓尔,小卓尔”丽珠趴在褥子前,使劲的摇着褥子上的小卓尔,小卓尔脸色红润,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