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被后面的大手操控着往车上砸,一下,两下……,最后,陈清再无反抗的力气,男人放开她,她的脸顺着染满鲜血车窗滑下,整个人像一团软肉一样堆在车窗旁。
因为在国外亲眼目击过街边抢劫的枪战,还不止一次,夏里表现的比歹徒想象中的冷静,她余光看着陈清,不清楚她是否还活着,恐惧在她心里无尽的蔓延。
车里蔓延着血腥味,夏里觉着自己嗓子眼里和牙关里都是血,她忍不住犯恶心,低头干呕了几声。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她,夏里主动开口说:“我有点晕车。”
男人扭头看了眼陈清,对着夏里眯了眯瞳孔,“你比她识相。”
车子越往前开,地方越偏僻,七拐八转后,车子从一条小路上了高速,高速路上的车子不多,很久才能看到一辆车,围栏两旁是荒芜峭壁,目光所及之处净是荒凉,天有些阴沉,山雨欲来,开车的人提快了车速,风把车窗拍的呼呼响。
夏里低头看着□□的床脚,决定静观其变,只有有机会,她就逃,不管怎么样,她这条命是大概率要交代在这的,跑出去算是赚了。
她想死后,和夏景安葬在一起,她想去看看这么些年,夏景安过的好不好,她还想她走后,顾津南不要伤心难过太久。
夏里的一颗心起起伏伏,她终究无法坦然的面对死亡。
她听到了死亡的声音,是最有一次心跳声音,心跳疯狂加速,生命进入急促的倒计时。
十几分钟后,前面开车的男人嚯了一声,他看着后视镜说:“后面那辆车不错。”
后备箱里的男人偏头往后看了一眼,“还他妈是连号的!”
夏里心尖猛地颤动了下,她嘴角猛烈地抽动了下,随后扭头去看男人口中那辆连号的车,是顾津南的车。
顾津南的车开的很快,车轮似乎都没怎么触地,他目标明确,是冲夏里所在的这辆车来的。
夏里眼角发红,‘别过来’这三个字卡在她嗓子眼里,好像一下秒就能自己蹦出来,她伸手捂住嘴巴,怕自己不受控的乱说话。
一旁的陈清虚弱的咳嗽了一声,她缓缓睁眼,似乎在努力辨别自己在哪个地方。
顾津南的车追上绑匪的车后,他立马打开了主驾驶座的窗户,他侧目看了眼夏里,极其宠溺地对夏里笑了笑,对口吻说道:“别怕。”
顾津南的车和绑匪的车并排开着,陈清缓缓抬头往车窗外看去,在他看到顾津南的前一秒,顾津南合上了车窗,他拿不准陈清看到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夏里的性命在他这里经不起一丝一毫的赌注,用他的命也不行。
两辆车并排开了几分钟,经过一个岔路口时,顾津南打了转向灯,但他并没有转方向,他车忽然往右驶去,就好像新手司机认错了高速路标,临转向时,忽然发现看错路口了,于是紧急扶正方向盘,然后往前开去。
两辆车发生了摩擦。
男人我操了一声,紧忙往右边打方向盘。可他的这番操作,并没有拉开两辆车的距离,反而把自己逼到了角落里。
绑匪的车和顾津南的车,价格差了两个量级,他不敢给顾津南的车硬碰硬,毕竟车里还有他们回去保命的人质。
俩绑匪对峙了一眼,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后面的绑匪立马拿出锋利的刀,放在了陈清脖颈上那条大动脉上,他脸上的肥肉一颤,咬牙恶狠狠地爆了句粗口:“妈的!”
前面的男人掏出手机摇人。
两辆车就这样僵持在一起,顾津南车的右侧和绑匪车的左侧紧紧贴合在一起,夏里偏头看向窗外的风景,余光扫着顾津南的车,等待着他的进一步动作。
沉默了五分钟后,顾津南从副驾驶座里下来,一手夹着烟,悠哉地去车后面,他打开后车门,去拿三角警示标志,他往后走了数十米,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他不敢再往前走了,他怕自己一回头,夏里所在的车就彻底消失了,顾津南把三角警示标志扔在那里就回来了。
两个绑匪摸不清楚什么情况,也不敢轻易行动。
夏里假装漫不经心地看到了顾津南,她缓缓地说了句:“好帅!”
她这一句话,让车内僵硬的氛围裂开了几分,主驾驶座的绑匪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和□□,推门下车了。
他一下车,顾津南就说:“不好意思啊,刚拿的驾照,走保险。”
男人看着顾津南的那辆豪车眯了眯眼睛,他一拳砸在顾津南的侧脸上,恶狠狠地说:“毛都没长齐,开你妈的什么车。”
顾津南手背擦了下嘴角的血,勾嘴角笑了笑,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他一拳招呼在男人脸上,“你他妈谁啊,说了走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