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兴趣讨所有人的喜欢。
后来他没有如他们所愿,变得更加有权有势起来,再也没有人敢随意指摘他的决定,就连敢在背后说闲话的人都很少。那些人的脸早就在记忆里模糊掉了,长什么样子都忘了,是男是女都想不起来。
明浔在梦中回忆,看不清楚的脸隐隐约约地变幻,一个人好像有着浅棕色的卷发,另一个慢慢、慢慢浮现出了熟悉的眉眼。
……央妤的眉眼。
他浑身一震,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夜色深沉,身旁的女人安静地沉睡,他心跳慌张如擂鼓,呼吸急促地无法平复下来。
他知道央妤心软,耳根子也软,家庭观念重。她会心疼没有母亲的央晖,会在赵艺潇和陈诗之间摇摆不定,会感同身受地理解独自抚养女儿的央东世,甚至会因为不放心自己想要辞职的朋友来趟a市,当然也会体贴无父无母,独自在z市打拼的他。
她好像从来都站在人群之中。
她那么努力地维护她的家,自己却堪称残忍、毫不留情地亲手破坏了自己的家。
她也会害怕他吗?
明浔心有余悸地往她身上贴得更紧些,将额抵在她肩颈的缝隙之间。体温带着暖意,让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
他现在很想快点回到z市去。
车越向曾蓉玲家的方向开,两边的景色越是荒芜。央妤饶有兴致地支着脑袋,看着车窗外的白茫景色。
大雪连夜地下,似要掩盖那些曾经经历过的痕迹,将一切都粉饰的洁白无瑕。
“喜欢下雪吗?”路已经结上了冰,明浔车开得缓慢又小心,余光瞥她一眼,问道。
央妤道,“喜欢雪融化。”
曾蓉玲家的房子在这个片区来说,已经算是挺不错的。一个小三层的自建房,外立面看起来还挺气派。
她穿件长羽绒服,顶着一个毛线帽,站在门口双手呵着气,等央妤和明浔到来。
“小妤!”曾蓉玲见她推开车门下来,心情很激动地拉住她的手,“好像也没过去多久,但总感觉很久不见了。”
央妤也很激动,“真是的。你说辞职就辞职,连手续都让黄玥代办,也不回来一趟,都没好好道别。”
“现在什么年代了,还用得着道别吗?”曾蓉玲气色看起来很好,让央妤放下了心,“随时打视频电话都能见面,真想见真人也就是两张机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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