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灵童叛军从上风转为了下风,前后夹击,岌岌可危。灵童一看这场面,咬牙切齿的道:“刘非!!我和你势不两立!”他放着狠话,却只能选择退兵,大吼道:“退兵!撤退!!快!”灵童叛军想要撤退,梁饬当机立断,道:“打开城门,追击!”轰隆——紧闭的城门轰然打开,紫川山的军队潮水一般涌出,与刘非的军队一同追击叛军,灵童叛军丢盔卸甲,慌不择乱,还有大量的北燕精锐弃械投降。“刘非!!”梁多弼好久都没有见到刘非,冲上来拉住刘非的手,道:“你没受伤罢?陛下呢?陛下怎么没有与你一道前来?”一提起梁错,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梁多弼奇怪的道:“怎……怎么了?”刘非来不及解释,道:“宋国公,劳烦你立刻调遣兵马,与本相一道,前往山谷驰援。”梁饬不多问,言简意赅的道:“是!”梁饬的兵马,还有刘非的兵马,根本来不及整顿歇息,已然扑出紫川山,朝着扈行队伍被围困的山谷而去。灵童丢盔卸甲,正在忙于奔逃,根本无法支援山谷。叛军在山谷中,完全不知紫川山的情况,突听一阵天摇地动,仿佛要发洪水一般,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便是连山石都在摇晃。“怎么回事?”“甚么声音?”“难道山崩了么?”“不好了!”一个叛军冲着山下大喊道:“快看,失火了!”叛军们定眼一看,甚么失火,并不是山谷着火,而是大队人马举着火把,进入了山谷,因着光火太亮,山谷仿佛一条火龙,叛军乍一看之下,还以为是失火了。叛军完全没想到,会来这么多兵马,加之他们等待得有些疲懒,失去了戒备心,登时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怎么办?!北梁的人马太多了!”“快去通传灵童!”“不好了!不好了!灵童的神军,被北梁的兵马前后夹击,已然败退,向北逃去了!”“甚么?!”叛军们开始喧哗:“仙人逃走了,那咱们怎么办?”“杀——!!”震天的喊声冲入山谷,更是吓得叛军一个激灵。叛军们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就在他们犹豫不定之际,刘非已然带领大军冲入,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刘非冷声道:“全部扣起来!”“是!”山谷中的扈行部队听到了躁动之声,连忙查看,起初还以为是叛军改变了策略,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仔细一看,竟然是太宰刘非!“是太宰!”“太好了!是太宰!”“太宰来了!太宰终于来了!”刘非让赵舒行来处理叛军,大步走过去,道:“梁错何在!”士兵们哭诉着:“太宰……您……您来迟了,陛下他……”士兵带着刘非前去营帐,山谷中唯一搭建的营帐,正是为了存放梁错遗体所造。哗啦——刘非打起帐帘子,一步一步的走进来,站定在昏暗之中,遗体盖着白布,他亲自打起白布,一股血腥味冲鼻而来。
一个人静静的躺着,浑身鲜血,面目全非。刘非蹙眉道:“遗体面目全非,你们如何得知他便是陛下?”别说是脸了,就连衣着也十足斑驳,根本看不出是梁错。士兵道:“太宰请看!”士兵们将一个小盒子呈上来,咔嚓一声打开。一块白色的玉佩,中间横着一条细细的裂纹,静静的躺在盒子之中,正是刘非之前在赵河丢失的那枚,可以倒流时空的玉佩!刘非惊讶的道:“玉佩?”“陛下在回程的途程,无意间打捞到了这枚玉佩,说是太宰的心爱之物,便一直随身戴在身边……”“卑将们……发现遗体之时,遗体正紧紧的握着这枚玉佩,便算是死……也没有撒手,所以……”加之梁错中箭,是将士们亲眼所见,又有这枚玉佩,因而认定了,这具尸体便是梁错的遗体。刘非的吐息有些凝滞,玉佩……玉佩可以令时间倒流,可是听到梁错驾崩的消息,再赶过来,已然超过了三日,便算是有玉佩,可以令时光倒流,同样无济于事。刘非的身子一晃,仿佛单薄的枯叶。“太宰!”“太宰节哀啊!”刘非强撑着,仔细去端相那斑驳的尸体,突然眼目一动,道:“他不是梁错!”“太宰?”将士们还以为刘非是伤心过度。哪知刘非笃定的道:“他不是梁错。”刘非指着那尸体的脸面,道:“断眉……梁错的眉眼上有伤疤,是断眉,可是他的眉毛却是完好的。”众人仔细一看,尸体已然面目全非,很多人不忍心多看一眼,听到刘非提点,全都仔细去看,还真是如此,眉毛的地方正好没有被毁坏,只是沾染了一些干涸的血迹。是完整的眉毛,完全没有伤疤,更不要说是断眉了。刘非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正如自己的预示之梦,梦境是不会出错的,喃喃的道:“他还活着……梁错,还活着。”拜见新主梁错很有可能还活着。刘非立刻提起精神,道:“快,派兵去寻找,在陛下中伏的地方,仔细寻找。”他似乎想到了甚么,道:“尤其是草丛,一定要找草丛!”刘非十足执着于草丛,因着在梦境中,他看到的,便是梁错倒在血泊之中,而他的血水染红了草丛,这是唯一可以辨识的地方。将士们面面相觑,山谷地形复杂,最不缺的就是草丛,若是树林还好说,总有一个方向,可是草丛……“是!”将士们连忙道:“卑将们这就去找!”刘非一面让士兵去搜寻梁错的下落,一面又指挥将士追击灵童,灵童被打得抱头鼠窜,根本不敢靠近紫川山,更不要说偷袭他们,躲藏起来还来不及。“刘非……”刘离劝说道:“歇一歇罢,你已然三天都未有合眼了。”刘非身子本就羸弱,别说是他了,便算是身强体壮的将士们,三天三夜不合眼,也有些受不得,更何况是刘非呢?刘非摇摇头,道:“无妨,我有分寸。”刘离没好气的道:“你有甚么分寸?我难道还不知你么?”刘非一直没有回应梁错的表白,在外人看来,或许梁错更喜欢刘非一些,但刘离心里清楚,“身为刘非”,内心都是偏执的。刘非想要辩解,只是他刚一开口,突然觉得吐息凝滞,眼前一片混黑,竟是没能说话,一头栽了下去,陷入了昏迷。“刘非!刘非!”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