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刘非道。刘离赶紧走过来查看,果然,梁任之醒了。他蹙着眉,慢慢睁开眼目,下意识去寻找,看到刘离就在面前,稍微松了一口气。刘离拨了拨刘非,刘非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对梁任之道:“感觉好点了么?”梁任之的面色已然渐渐恢复了血色,点点头,道:“没事了。”刘非奇怪的道:“你是怎么了?”梁任之摇头,道:“我也不知……”他说着,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心口,道:“只是觉得心窍突然剧痛,紧跟着便失去了知觉。”刘非道:“兴许是这几日累了,好好歇息罢。”梁任之仍旧蹙着眉头,道:“我总有不好的感觉……劳烦你们去打听打听梁错的消息。”“梁错?”刘非奇怪。梁任之沉声道:“我的身体无事,却突昏厥,不知是不是梁错出了甚么事。”刘非忍不住皱眉,梁错带兵离开已经有段时日了,但是一直没有送信回来,也是该打探打探消息。刘非道:“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打探消息。”梁任之休息了一日,来不及了“你说甚么?”
刘非似是一时无法反应过来。梁翕之重复道:“陛下……身中流矢,驾崩了!”轰隆——刘非的脑海中一团乱糟糟,仿佛突然打结,一片迷茫与混沌。“驾崩?”刘非摇头道:“不对,梦中分明……”刘非的梦境,分明是预示之梦,换句话说,也就是还未发生的事情,至少也是即将发生的事情。但按照梁翕之所说,时间线不对。梁错若是中箭驾崩,传令官前来报信,中途肯定要耽误一些时间,这件事情必然发生在刘非做梦之前。刘非连忙道:“梁错现在何处?”梁翕之道:“陛下的遗体,就在扈行队伍之中。”“不可能。”刘非斩钉截铁的道:“决计不可能,那不是梁错。”刘非抓住梁翕之的手腕,道:“快,派人去寻找梁错!他的确中了箭,在一个……一个……有草丛,对,草丛的地方……还有……还有……”刘非仔细去回忆梦境,梁错躺在血泊之中,但周围的环境一点子也没有标致物,只是单纯的草地,像是这样的草地,大梁、南赵和北燕都应有尽有。刘非头一次如此慌乱,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梁翕之的手腕,根本没觉得自己用力。“嘶……”梁翕之吃痛。嘭——屋舍大门再一次被推开,刘离走进来,一把拉住刘非,道:“刘非!清醒一点!”刘非看向刘离,道:“他不懂,但你懂,是也不是?梁错还没有死,必须立刻去找,草丛……我只看到了草丛,他、他躺在草丛中,浑身是血,还中了箭,如是不救,便来不及了!”“刘非!!”刘离断喝一声,打断了刘非语无伦次的话头。刘离紧紧握着他的肩膀,道:“清醒一点,你也知晓,若是不救,便来不及了。”刘非终于冷静下来,定定的看着刘离。刘离沙哑啊的道:“当务之急,便是即刻启程,与扈行队伍汇合。”刘非眯起眼目,他的眼神重新恢复清明,道:“是了,吩咐下去,立刻启程!”梁翕之得到了命令,立刻道:“是!”灵童在南赵的窝点,已经被捣毁,辎重与叛军都被抓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便是收尾工作。刘非留下了倪豹和赵歉堂,他们熟悉南赵,让他们留在这里收尾,刘非也能放心。其他人等立刻启程,跟随刘非一同,火速赶回北梁,与扈行的大部队汇合。按照急件所说,梁错的扈行队伍,在返回北梁的途中,遭遇了灵童叛军的埋伏,叛军之中,还有北燕的势力,因此都是精锐,当时场面混乱,扈行队伍被困于山谷之中,梁错身中数箭,不治身亡。大部队日夜兼程,谁也不敢怠慢分毫,数日之后终于赶到,梁翕之指着前面道:“太宰,就在前面,扈行部队就是在前面的山谷,遭遇埋伏。”“太宰!”赵舒行带着一队人马快速而来,道:“都探过了,灵童的叛军之中,北燕的兵马人数众多,都是配备精良的精锐,他们还在围困山谷,扈行部队被困于山谷之中,已然七日有余!”梁翕之咒骂道:“这把子王八羔子!他们分明是想要将扈行部队活活困死!”刘非蹙眉道:“扈行的辎重几何?”赵舒行蹙眉道:“按照辎重消耗,扈行部队合该两日都没有辎重补给了,再这样下去……”他说到此处,便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扈行的队伍人数众多,加之梁错驾崩的噩耗,又没有辎重粮食,周围都是灵童叛军,粮尽水绝之后,斗志消弭,便只剩下死路一条……梁翕之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