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追!”是刘非带人赶来了。灵童十足紧张,目光晃动,若是被刘非抓住,一切便都前功尽弃了。灵童突然往前一撞,狠狠撞向牧山的佩剑。牧山眼目一眯,快速向后一撤,“嗤——”佩剑只是划伤了灵童的衣襟,并没有刺伤灵童。灵童是刘非的影子,显然是想用死而复生逃脱,但没能成功。刘非与刘离等人已然赶来,灵童突然大笑起来,道:“你还想再杀我一次么?”他这句话,是对着牧山而说。刘非皱起眉头,只觉得灵童话里有话,那表情,分明是想要挑拨离间。果不其然,灵童大喊:“你还想再杀我一次么?杀了我三十九次,难道你还觉得不够么?”刘离单薄的身子,下意识狠狠一震,看向执剑的牧山。嗡——他脑海中瞬间混乱起来,仿佛充斥着惊涛骇浪,不停的拍打着刘离的理智,牧山执剑的模样,与梁错执剑刺穿自己胸膛的模样,慢慢融合在一起。“哈哈哈!!”灵童肆意狂笑,道:“是啊,左右你都已然下了三十九次狠手,这一次,也没甚么可心软的!我说的没错罢,梁任之……”“不,合该唤你……梁错的影子。”驾崩牧山就是梁任之,正是梁错的影子。“唔……”刘离突然闷哼一声,捂住自己的胸口,似乎很是痛苦,身子一晃便要跌倒。“刘离!”刘非把抱住刘离,免得他摔在地上。牧山的动作一顿,合该说梁任之的动作一顿,就在分神之时,灵童突然暴起,这次不是逃跑,也不是撞向梁任之的佩剑,而是一个翻身,嘶声力竭的哈哈大笑着,突然跳入赵河之中。南地多水,从暗道出来之后,一面正好临着赵河,灵童的举动仿佛疯癫了一般,咕咚一声,没入湍急的河水。燕然听不懂他们在说甚么,连忙冲过去道:“快捞人!”刘非则是道:“不必追了。”河水这么湍急,灵童跳进去,不是想要逃跑,而是方便淹死自己,因着影子是可以死而复生的,灵童一死,便可以成功避开刘非的追捕。“刘离!”刘非感觉怀中的刘离突然一沉,连忙去查看,便见刘离昏厥了过去,还保持着手掌捂住胸膛的动作,死死蹙着眉,好似很是难过。“刘离!”梁任之冲过去,打横抱起刘离,道:“我先带他回去!”刘非留下倪豹,查抄灵童神军的藏身之所,其他人则是回到了府署。梁任之快一步带着刘离归来,兹丕黑父已然给刘离检查过了,没甚么大事,只是身体虚弱,加上郁结于心,便突然昏厥了过去。刘非归来之时,刘离正好幽幽转醒。“嗯……”刘离轻哼了一声,虚弱的慢慢睁开眼目。刘非急切的道:“刘离?好些了么?感觉如何?”刘离看清楚是刘非,虚弱的一笑,道:“无事,只是突然有些头晕,现在……现在好多了。”他说话有些喘气,目光一动,便看到了站在榻边上的牧山。不,应该说是梁任之。只不过他再次易容了,变成了和梁错,和梁任之都不同的长相。
刘离看到他,沙哑的道:“是你?”梁任之点点头,沉声道:“你好好歇息。”刘离嘲讽的一笑,道:“不是都走了么,你还回来做甚么?”梁任之来到榻边坐下来,拉住刘离的手掌,刘离立刻甩开他,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登时感觉到一股头晕目眩,脸色瞬间煞白起来。“刘离!刘离?”梁任之扶住他,道:“你别动气。”刘离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好转一些。梁任之道:“我有些话,想要单独与你说。”刘离则是道:“可惜,我没甚么话与你说。”刘非倒是站起身来,道:“既然有话说,便赶紧说罢,刘离身子虚弱,切记不可惹他动怒。”刘离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刘非,道:“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刘非拍了拍的肩膀,道:“我这不是怕你把自己气坏么?你可以骂他,勿要憋在心中。”刘非带着众人退出了屋舍,只留下刘离与梁任之二人。梁任之深深的看着刘离,沙哑的道:“对不住。”“对不住甚么?”刘离淡淡的道:“是捅了我三十九次么?无妨,反正捅一次也是捅,三十九次也是捅,如今伤口已然麻木,感觉不到疼痛了。”梁任之却道:“上次我置刘非于险境,对不住。”刘离的目光一动,看向梁任之。梁任之继续道:“我想让你活下来,但我从未考虑过你的感受。”刘离唇瓣颤抖了一下,眯眼看向梁任之。梁任之自嘲一笑,道:“我总是自命不凡,出生在宗族贵胄,不满二十便即位成帝,感觉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我从不需要考虑旁人的感受,直到……你的出现。”倘或刘非死了,刘离便是唯一的刘非,但梁任之错了,刘离根本不想成为唯一的刘非。梁任之缓缓的道:“你把他看得,比你自己的性命还重要,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嫉妒……”“让我守着你,”梁任之握住刘离的手掌,道:“不是以梁错的身份,而是以梁任之的身份,我愿意为你付出所有,包括我的性命,不只是为了偿还你,而是我真心的心仪于你。”刘非刚离开屋舍,燕然走到他跟前,道:“我们谈谈罢。”刘非点点头,道:“也好。”二人来到府署的花园中,找了一张石桌坐下来。燕然双手握拳,不安的抠着自己的指甲,道:“你……真的是北燕的四皇子?我的哥哥?”刘非点点头。燕然仿佛狠狠松了一口气,面容却带着一股浓浓的悲伤,苦笑道:“原来你没有死啊。”刘非道:“我的确没有死,只不过当年猎场发生事故,我不太记得了,后来便流落到了南赵,再后来,便去北燕做了太宰,余下的,你合该都清楚了。”燕然沙哑的道:“所以……就和那个灵童说的一样,你和祁湛,早就相认了?你们在丹阳城出使那次,便已然认出了彼此,对么?”因着刘非并没有记忆,所以其实也不能说认出了彼此,只是祁湛认出了刘非罢了。燕然道:“你们却……一直瞒着我,将我蒙在鼓中,对么?”刘非淡淡的道:“你可知非为何瞒着你?”燕然眯眼道:“难道不是为了耍我么?”刘非道:“自然不是,若是为了戏耍一个人,不是非自夸,我有上百种,甚至几千种手段,让你比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