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会死而复生。”“当然!”影子毫不犹豫的道:“我是仙人啊!我自然会死而复生!”刘离道:“是不是所有的影子,都会死而复生?”影子又是哈哈大笑起来,道:“哈哈哈!你在试探我?哦……是了,另外那个梁错,死了!他死了!哈哈哈哈!他死了,我亲眼看到他万箭穿心!掉进赵河,哈哈哈——你们现在还没找到他罢?他死了!!他死了——”刘离沙哑的重复道:“是不是所有的影子,都会死而复生?”影子并不回答刘离的话,而是疯疯癫癫的道:“他死了!他死了!哈哈哈!万箭穿心!太好了,要是真正的梁错也可以万箭穿心,那我不就可以当皇帝了么?”刘非忍不住冷笑一声,道:“就你这脑子,需要天下人都死光了,你才能做皇帝。”刘离眯眼目,眼神中闪烁着狠辣,道:“回答我!”影子挑衅的道:“为何?我为何要回答你?哦——你是怕梁错的那个影子,死了?他死了好啊!多好啊!刘离,难道你忘了,你被利刃穿胸的痛苦了?你忘了么?那么多次死亡,而梁错的影子,才迎来了一次死亡,你就心软了?你……心软了?”刘离的心窍在发抖,莫名的疼痛起来。他不知自己在为谁心疼,为自己么?为自己三十九次的被杀而心疼,还是为了梁任之,不,合该说是梁错的影子。三十九次的利刃穿胸,和梁任之的万箭穿心来比,到底谁更痛苦一些?刘离浑身都在发抖,眼珠子赤红充血,克制着自己的愤怒,沙哑的道:“刘非,你先出去。”刘非担心的看向刘离,他不怕刘离在影子面前吃亏,因着刘非清楚自己的秉性,是绝不会吃亏的,但刘离现在的样子十足激动,刘非是怕他太过动怒,会伤了自己的身子。刘离重复道:“你先出去,我没事。”刘非点点头,道:“好,但你要保重身子。”“我会的。”刘离道:“去罢,时辰不早了,你回去歇息罢。”刘非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圄犴,牢狱中只剩下刘离与影子二人。影子道:“怎么,有甚么事情,是你需要与我悄悄说的么?就是连刘非也不能告知?对啊!这就对了!!首先你要瞒着他,然后你便会背着他,紧跟着你会发现,其实你根本不是他,你就是你自己啊!最后……杀了他!!成为唯一的刘非!”刘离冷笑一声,道:“我让刘非离开,是不想破坏在他心中的模样……”刘离慢慢张合着掌心,道:“刘非还不知晓,在经历千辛之后,自己会变成甚么模样……”他抬起头来,凝视着影子,道:“我再问你一边,是不是所有的影子,都会死而复生?”影子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是不会开口的!”刘离一笑,道:“好啊,那咱们就试试我的本事,与手段。”“啊——!!”“啊啊啊——”刘非刚离开圄犴,影子疯狂的吼叫声已经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他凄厉的惨叫声,遥遥的从牢狱传来。刘非叹了口气,没有回到自己的屋舍,毕竟这个时候他也睡不着,干脆准备去看望赵歉堂,不知他醒了没有。刘非来到赵歉堂的屋舍门口,正好看到梁错。梁错道:“这么晚了,还没睡呢?”刘非道:“陛下也没睡呢。”
梁错指了指赵歉堂的屋舍,道:“朕刚忙完,准备来看看赵先生,不知他醒了没有。”赵歉堂落水之后,因着害了风邪,高烧不退,一直没有醒过来,兹丕黑父已然给他看过了,说赵歉堂身子太弱,能不能恢复好,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本身。刘非与梁错走进屋舍,屋舍中除了赵歉堂之外,倪豹也在,倪豹一直守在旁边。刘非看了一眼昏睡的赵歉堂。他的面色惨白,却透露着一股高烧而不正常的殷红,整个人气息奄奄,毫无生气的躺在榻上,微微蹙着眉头,似乎连昏睡都不得安宁。“唔……不……不……”赵歉堂突然梦呓起来,呢喃道:“好……好饿……”“饿?”倪豹赶紧道:“赵歉堂?你醒了么?饿?我给你弄吃的!”不过倪豹很快便发现,赵歉堂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在胡乱的梦呓,说的都是梦话。倪豹颓然的坐在榻边,握着赵歉堂的手,道:“醒过来啊,你千万要醒过来……我还未报恩呢,你总得让我报恩,对不对……”“还有……”倪豹低声道:“还有你的手艺,你的手艺那么巧,会有更多人夸赞你的,你若是不醒来,他们如何夸赞你,你也听不到,不是么……”赵歉堂仍旧闭着眼目,一点子生气也没有。梁错叹了口气,道:“朕已然吩咐兹丕公,用最好的药材医治,倘或还有甚么需要的,尽管与朕提便是。”倪豹点点头,道:“多谢陛下。”“嗯……”赵歉堂似乎又开始梦呓,胡乱的呢喃着:“刘非……非……刘非……”刘非听到赵歉堂的梦呓,赶紧上前,握住赵歉堂的手,道:“我在呢,赵歉堂?赵歉堂?”昏迷中的赵歉堂浑身滚烫,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似乎听到了刘非的呼唤,慢慢睁开了眼目。“赵歉堂?”刘非惊喜的道:“你醒了?”“我……”赵歉堂嗓音沙哑极了,迷茫的看着他们,额角上都是汗珠,道:“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兹丕公!”梁错道:“赶紧去叫兹丕公过来。”倪豹亲自跑出去,很快把兹丕黑父带过来,给赵歉堂看诊。兹丕黑父道:“万幸,烧已经退下了去了。”就和赵歉堂的梦一样,他睡醒了,发热也退了下去。兹丕黑父道:“并没有甚么大碍了,只是赵先生身子虚弱,好生将养,以免以后落下病根。”倪豹连连点头,道:“好好好!一定好生养着!”赵歉堂的目光有些混沌,穿过人群,凝视着刘非,艰难的抬起手来,道:“刘非……”刘非听到他的呼唤,赶紧握住他的手,道:“已然没事了,好生将养。”赵歉堂点点头,艰难的开口:“我有……话,想与你说。”倪豹一直守着赵歉堂,见他醒过来之后,只与刘非说话,便道:“有甚么话,等明日再说罢,赶紧歇息,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不行……”赵歉堂很是坚决,他胆子一向不大,很少这般坚定,道:“一定……一定要现在说,很……很重要。”刘非道:“好,现在便说,非听着呢。”赵歉堂没有立刻开口,反而侧头去看倪豹与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