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真好听,其实是落在你一个人的衣袋中。”二当家哭道:“大哥!!!大哥,你信我啊!我们兄弟一场,我怎么会……怎么会背叛大哥呢?大哥……”二当家涕泪交流,膝行上前,抱住倪豹的小腿,哭道:“大哥,我当真知晓错了,大哥你原谅我一次,便是这一次,求求你了……大哥!”他哭到最后,眼神突然狠戾,猛的暴起,满脸狰狞,大吼一声,从袖中突然退出一把匕首,“嗤!!”插在倪豹心口。“嗬!”倪豹向后退了两步,身形不稳,跌倒在地上。“大哥!!”“大当家!”水匪们一看,二当家这是公然反叛,竟然刺伤了大当家,其余的水匪不用多说,一拥而上。二当家想要逃跑,但水匪众多,咕咚一声便被扑在地上,五花大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放开我!!放开——”二当家疯狂嘶吼:“倪豹!你算甚么大当家!我才是水砦的主子!!我才是!你这个后来的,凭甚么越过我,成为水砦的大当家!我不服!!我不服——你霸占了我的水砦!我收些财币怎么了?!倪豹,你不得好死!”“哈哈哈——”他说到这里,突然高亢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也活不了了,活不了了!我便算是死,你也拉你下黄泉!”“倪豹!倪豹!”赵歉堂冲上来,扶住跌倒的倪豹。倪豹死死捂着自己的胸口,倒在赵歉堂怀中,吐息急促而紊乱,似乎喘不上来气儿。“我……”倪豹张了张口,沙哑的道:“我……”赵歉堂慌乱的道:“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呜呜……”赵歉堂竟然哭了出来,道:“你是第一个,夸我鹰船设计之人,以前……以前旁人只会骂我呆子,呜呜……说我没用……你是第一个夸我的人……你别死啊,求你……不能……不能死……”倪豹怔愣着,喃喃的道:“你……你是为我哭了么?”赵歉堂本就有些结巴,此时断断续续,哽咽的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道:“呜呜……你别死,医士……有没有……呜呜有没有医士啊!救救他……”赵歉堂一脸无助,向四周求救,可是这里是孤岛,哪里有医士,水匪们一时也束手无措。“刘非……”赵歉堂似乎想起了甚么,道:“刘非……你最厉害了,你救救他……呜呜……”刘非走过来,叹气道:“非是最见不得人哭的。”其实刘非是最喜欢看旁人哭的,只觉得哭起来很有意思,很是精彩。刘非一撩袍子,很是豪爽的蹲在倪豹面前,道:“就是你,要死了?那非便勉为其难,救一救你罢。”说着,他突然出手,双手揪住倪豹的衣领子,“嘶啦!!”双手一分,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扒掉了倪豹的衣裳。“你做甚么!”倪豹瞬间大叫出声。方才他还气息游离,吐息紊乱,此时这一句大喊,简直声如洪钟。赵歉堂的眼角挂着眼泪,满脸都是泪痕,呆呆的看着倪豹光裸的胸膛……不,也不算是光裸的胸膛,因着倪豹除了衣裳之外,还贴身穿着一件珍珠白色的……薄甲。赵歉堂呆呆的道:“鲛……鲛甲?”
那泛着珍珠光泽的薄甲,对于倪豹这健壮的身材来说,稍微有些瘦小,太过于紧身,柔韧的鲛皮将倪豹肌肉流畅的胸膛包裹的严丝合缝,甚至差点爆衣,几乎都凸点了!这件鲛甲,显然不是倪豹自己的,而是从赵歉堂那里缴获而来,里面的毒针用完了,倪豹又不知如何补充,所以方才二当家偷袭的那一下子虽然很重,但并没有出发银针,只是格挡住了匕首。二当家不知他有鲛甲护身,那么狠狠插了一刀,还以为扎中了倪豹的心窍,哪知倪豹一点子也没有受伤。赵歉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抹了抹眼泪,赌气道:“那你做甚么装作摔在地上!”倪豹狡辩道:“那不是装的,他突然发难,我没防备,是真的跌在地上。”“你……”赵歉堂气得更加结巴,道:“你……你是无赖!”说完双手使劲推了倪豹一把,倪豹刚爬起来,又一屁股坐在上。刘非忍不住笑起来,道:“赶紧盘查一下你们二当家到底藏了多少私房钱罢。”赵歉堂不愿意搭理倪豹,眼睛还红肿着,瞪了一眼倪豹,跟着刘非前去盘查。孤岛果然是二当家的大本营,进去之后别有洞天,有一座屋舍,屋舍常年无人居住,但堆积着许多箱子,放的都是搜刮来的财宝,简直不计其数。刘非挑眉,笑道:“好多钱。”水匪们一看,震惊不已,纷纷咒骂道:“呸!原来二当家背着咱们,干了这么多坏事!”“怪不得船商见到咱们就跑,原来是被这个畜生,败坏了名声!”“真是信错了他!”刘非只是看了一眼那些珍宝,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转而去看别的东西,除了珍宝,还有许多字画,不止如此,二当家怕是学问不大,但凡见到好看的东西都会抢来,掺杂在字画的箱子里,竟然有几本账册。刘非拿起账册来看,笑道:“是火耗钱税的账册。”账册上记录的明明白白,就是四柱黄册缺失的那几页,把商贾反复交钱的记录,写的清清楚楚,一条不差。刘非冷笑一声,道:“这上面果然有赵河功曹的手笔,看来他与你们二当家勾连甚深。”赵河功曹勾连水砦的二当家,火耗钱税二人都有份,他们显然是想要把这份罪责推给倪豹这个大当家,做替罪羔羊。刘非似乎发现了甚么,眯起眼目道:“不对。”“怎么了?”赵歉堂探头,也咦了一声,道:“赵河功曹和二当家,每个人各取了火耗钱税的两成,夹在一起也才是四成,还有其余的六成呢?”刘非幽幽的道:“看来……同伙的不只是他们二人,还有内鬼。”赵歉堂道:“快看看,这上面记录了内鬼名字没有?”刘非仔细的翻完了账本,但记录的很是谨慎,所有的名字全都用特殊的符号作为替代,竟是一点子也没有提到另外内鬼的名字。“奇怪……”刘非似乎又发现了甚么。赵歉堂道:“哪里奇怪?”刘非指着账本上的字迹,他的手指下压着的字——梁。是反复交税的商贾姓名,那商贾姓梁。刘非道:“这个‘梁’字,少了一点。”商户的姓氏中间少了一个点,且下面的“木”字旁,“木”没有出头。赵歉堂很自然的道:“这是缺笔啊,并不奇怪,毕竟大梁的天子也姓梁,为了表示尊重,以免犯了忌讳,都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