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逍一脸冷硬,与他平时的模样大不一样。
“是我疏忽了,这王妈妈定不能留了。”
贺寒舟垂眸不语。
其实一开始,就不应该让王妈留下。
他知道自己总是妇人之仁,当日若不是自己,谢云逍恐怕也不会许王妈留下。
王妈很快被吴大派人押了上来。
“世子、世子妃,李大夫一来,这老妈子就收拾行李从后门逃走……”
“她竟敢给主子投毒,罪该处死。”
王妈本萎靡地低着头,闻言立时惊恐下来。
她立即不住地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公子,老奴也不想害你的!都是贺兰公子逼的,老奴的儿子和孙子的命都捏在他的手里!”
她额头已磕出血,那血从额头躺下来,混着她的眼泪,整张脸十分可怖。
“公子,那日老奴为何被贺兰收买,也是为的孙子急病,老奴看着公子长大,怎会成心要害您啊,老奴也是没有办法……”
贺寒舟别开了脸,又低低咳嗽了起来。
谢云逍轻抚他纤薄的背,皱眉道:
“是么,不论是何原因,终是你背叛寒舟在先,害人性命在后,你有千般的道理,那寒舟呢,活该被你们害死吗?”
王妈动作一滞,她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谢云逍看她如此,心道,此人还不算完全没救。
“吴大,先将她带下去看管起来。”
自在书房中与谢云逍谈了之后,平南王也将谢云逍入仕的事记在心上。
他当日就跟官中递了消息,在兵部给谢云逍捐了个职位。
兵部一早接到消息,将谢云逍的书案都准备好了。
谁知,请官的折子圣上批阅的速度倒快,但却给谢云逍换了职位,从兵部主事改为了都察院左全都御史。
这左全都御史相较于兵部主事级别要高上不少,但却只是个言官。
看来,圣上终还是不放心他……
他叹了口气,将谢云逍叫了来,告知谢云逍准备准备去都察院上任。
谢云逍倒一点不嫌弃,爽快地接了。
贺寒舟近来喝药祛毒,睡觉休息的时间多,谢云逍没舍得打扰他。
谢云逍在损友的起哄下,去城西的杜康阁大摆了几桌宴席,将那些有的没的损友都叫了来,正式告别他的学生时代。
杜康阁整个二楼包间什么牡丹轩、玉兰轩、月菊轩都被谢云逍订了。
包厢门大开着,各个屋人来人往地端着酒壶乱窜,好不热闹。
谢云逍正被堵在玉兰轩。
萧必安、岳畅等人拉住他不让他走。
那岳畅一脸的遗憾,“本听我爹说,谢兄会来兵部与弟弟我作伴,那晓得谢兄倒高升去了都察院……”
萧必安阴阳怪气道:
“打死我都想不到,谢大傻居然能当个文官,你家狗都叫忠勇将军,怎么到你这成了个打嘴炮的言官,叫人怎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