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粲怔在原地,看着邵轻宴依旧同前两天一样,扛着两只公文包站在自己的面前。
“抱歉,我来迟了。”他主动解释说。
“昨晚公司临时有个会议,需要我过去参加,忙完已经到凌晨两点了,所以我干脆就在公司睡着了,早上起来晚了,所以过来也晚了。”
他解释地很认真,专注严肃的样子,像是平时上课迟到了,然后在给教授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
可是黎粲怔怔地看着他。
刚哭过的眼睛湿漉漉的,仿佛只要再多眨一下,就又能掉落下满满一斛的珍珠。
她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邵轻宴。
直到时间过了很久。
林嘉佳站在两人边上等了有一会儿,见黎粲看到人就没了反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只能伸手到她的面前,把她的神智暂时先拉回来。
黎粲终于回了神。
然后缓缓点头,示意邵轻宴自己知道了。
“本来也就是强求你每天都过来,你要是实在太累了,就没必要来的。”
她垂下目光,若无其事地说。
“没有强求。”邵轻宴拎着公文包,一如既往地走去饭桌边放下。
“你出事的时候我正好在场,按理说,我怎么也有点连带责任。”
这算是什么荒谬的解释?
是什么最新出炉的目击证人有罪论吗?
黎粲不理解。
抬起头又往邵轻宴的方向瞟了眼,见他正在脱外套,把它挂到门口的衣架上。
短短几天,他的动作已经娴熟的如同这是在他自己家一样了。
林嘉佳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片刻前还觉得自己十分不明白黎粲的行为,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好像是渐渐明白了。
黎粲有过一个无疾而终的crush。
但是没有告诉她是谁。
那天她给她打电话,她说在大厅里碰到了仇人。
而她最近才知道,邵轻宴碰巧也住在这栋楼。
结合之前他们在黎粲面前提起邵轻宴时她的态度,林嘉佳很难不怀疑,如果是把念念不忘的前任当作仇人的话,对于黎粲的性格来说,好像的确是合理的。
她于是站在原地,又观察了片刻黎粲。
她坐在沙发上,果然眼里一点消沉的样子也看不到了,只剩下无尽的空白,好像还没有从邵轻宴今天仍旧过来了的事实当中缓过来。
她于是又走过去,用屁股撞了撞她。
黎粲目光终于缓缓地落在她的身上。
然后,瞧出了她眼里的戏谑和明朗。
她睁着小鹿般的眼睛,认真盯了她几秒,确认她真的看出了端倪之后,只能没有办法的,抱着抱枕捂住脸颊,轻轻呜咽了一声,然后一头栽了下去。
她陷进沙发里,好像丢人到不愿意再见人。
林嘉佳直接在她耳边轻笑出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笑话她:“不哭了?他今天还是过来了?他没有不喜欢你,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