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聚会快结束的时候,贺勋问向黎粲:“需要我再做戏做到底,送你回家吗?”
黎粲抿着唇,没有说话。
不远处,邵轻宴和别人交换完最后一张名片,看了眼稀稀落落的人群,终于也打算离开。
他最后环顾一圈大厅,然后没有什么犹豫,直接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黎粲目光死死盯着楼梯口。
贺勋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明白了。
“走了?”
“那不需要我了?”
“谢谢你。”
黎粲最后跟他说了一句,俯身直接拎起自己的大衣和包包,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走了出去。
—
夜晚的衡山路花园洋房,就算是停车场,也因为有人聚会的缘故,用鲜花和彩灯点缀出了浪漫不已的氛围。
邵轻宴脚踩上草坪,习以为常地掏出车钥匙,摁下开锁键。
身后一串高跟鞋的脚步声,然后消弭在冬日依旧绿草茵茵的草地上。
他没有在意,只是专心地走向驾驶座,想要驱车离开。
然而,一颗石子拦住了他的脚步。
不知哪里来的细碎石子,正正好地砸中他的车尾,把他的车子刮出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邵轻宴终于回头,看见来人一身黑色丝绒长裙,连外套都没有穿,一手拎着包包,一手拎着外套,正站在他身后的草地上。
“我家司机堵在路上了,我急着回家,载我一程。”
她没有跟邵轻宴道歉,只是站在那里,用她惯常居高临下的语气命令他。
坏的理所当然。
话说的理直气壮。
邵轻宴却没有生气。
只是怔了一瞬。
疑惑的神情转变成宁静,也只在刹那之间。
一直到后来很久很久,邵轻宴都记得,那是他们再度见面之后,黎粲跟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虽然是充满敌意的,虽然是一丁点好的态度都没有的,但那的的确确,是黎粲跟他说过的第一句话。
他站在原地。
其实几分钟前,陆敬文还刚刚给他打了电话,要他回公司讨论事情。
但邵轻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黎粲,几乎根本没做什么考虑,就应了声:“好。”
他想绕去副驾驶先给她开门。
但是黎粲在他答应之后,直接就踩着高跟鞋掠过了他,打开了他车后座的门。
……
嗯。
他只是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