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了然。“对了,我听说她还没有名分,可是真的?”赵扶卿看着两人携手离开的身影,总觉得有些扎眼,又想起方才那女子的表情,也不像是挨了罚的,不知道在祥和宫都说了些什么。“回娘娘,景娘子说了,她虽然身在大将军府,却没有名分,底下人只说是大将军从北方边地战场上带回来的,连半个主子的身份都没有。”大宫女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赵扶卿的表情。“知道了。”赵扶卿只淡淡地应了一句,像是又没有多大的兴趣了。宫闱之内,薛烬大摇大摆地牵着江霜寒的手走了一长段路,路上引来了不少宫人的目光,虽然他们不敢明着议论,但江霜寒却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两人这会儿的动作有多不合规矩。在终于走过祥和宫外的长道之后,江霜寒尝试挣脱了一下薛烬的手,没挣脱,他反而握得更紧了。江霜寒皱眉,想到方才见到的人,那张和自己生得想象的脸,两人之间那奇怪的气氛,还有以前听过的传言,都有迹可循。两人走的这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或许薛烬这会儿正沉浸在不知名的回忆当中,江霜寒面无表情地想着。但她不想再让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了,挣脱不开,她索性停下了步子。薛烬也被迫停了下来,他终于正眼看她,眼中还带着不耐烦:“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江霜寒看了一眼他的目光,莫名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怒火,想来是不满意自己打断了他的回忆,江霜寒看着路边走过去的宫人,犹豫着还是贴心地问了一句:“将军心情不好?”“你才看出来吗?”薛烬沉默半晌,才又硬生生地反问。江霜寒纵然心里有些不快,但看着薛烬那张脸,什么不快都能消解,她放软了声音道:“将军,卿卿方才当真是迷了路,若非贤妃娘娘指路,卿卿还找不到这里。”她心想着,夸贤妃两句总没有错处吧。再者说,要不是她正巧碰见了贤妃娘娘,薛烬哪来的功夫能和赵扶卿眉来眼去那么长时间,是他自己把握不住,这会儿人走了,又同自己撒气,江霜寒一直觉得,只要能再看着薛烬这张脸,能陪在他身边,她什么都不在乎。可这不代表她还得平白受这种迁怒,江霜寒又低下了头,不愿看那张脸。薛烬的眉毛拧在了一起,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这阵子对江霜寒的不满都是从哪里来的了。她好像总是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从两人认识到现在,她从来都没有主动问过关于他的事情,她分明本来不是这种温顺少言的性子。即便从两人认识之初,江霜寒就一直对他十分痴迷,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他说的,她都能答应。那会儿他对她尚且很满意,现在才觉得不对劲。“正常人见到赵扶卿,不应该大声质问我为什么吗?”薛烬皱着眉冷凝着脸问道。“你居然又见到赵扶卿了?”池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们说了什么,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该不会盯着人看了吧?”薛烬不耐烦地斜了池山一眼:“你会不会听人话?我现在问的是赵扶卿的问题吗?”池山呆愣了片刻,才道:“是不大对劲,不过你从前不是最得意她对你百依百顺吗?”他说着羡慕了起来,“谁不想有个这样的美妾,乖巧听话,长得美艳还不生事,我娘年轻的时候可没少为宅院之事烦心,也是这两年才安宁了。再说了,你就算心中有人,哪个娘子敢多说一句?”“她不一样。”虽然江霜寒一直都挺听他的话,但薛烬总觉得按照她的性格不该是这样的性子。“或许她是真的贤良呢?”池山漫不经心地反问道。说实话,池山也觉得这两个字用在江霜寒身上挺矛盾的,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和她的名字一模一样,又冷又艳,性子该是个刚烈而带着刺的。可看了江霜寒和薛烬的相处之后,池山也怀疑人生了,他一度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但分明,江霜寒对别人的时候也不是那样。最后,池山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为,江霜寒对薛烬用情至深。薛烬没说话,脸色依旧阴沉。池山这才重申重点:“我还是觉得你不对劲的问题更大些。你从前见了赵扶卿之后虽然心情常会怅惘莫名,却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揪着一个小问题不放。”薛烬闻言抬眼朝池山看过去。“而且,你见过了赵扶卿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没半点儿反应,这也太不对劲了。”池山探究地看向薛烬。“能有什么反应,从她决定入宫的那个时候起,我们就没有可能了,现在这样,才是最合理的。”薛烬闻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