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敲了敲棋盘,示意该他了。
仇元琛心里装着满满当当的事,又火急又火燎,随便抓了一颗白子放下,又道:“我知此行危险,但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我与千秋交情莫逆,不可能放他一个人。”
仇鲲鹏明显不满意他下的这步棋,“啧”了一声,总算抬头。
仇元琛的眼神很坚定。
仇鲲鹏把手中的黑子都丢进棋篓里,说:“那你就去啊,你都天碑无上了,我还能拦着你是怎么着?”
仇元琛无语:“……”
仇鲲鹏站起来,亭下是个池塘,养着许许多多的锦鲤。
平时都是老头在喂,所以他在廊下走动的时候,这些小鱼都会追着他游,倒是很通人性。
仇鲲鹏从腰后面抽出烟斗来,倒倒,想抽两口。
仇元琛上来就给他抢了。
“……还我。”
“想得美!”
“你有没有点师徒尊卑?!”
“之前的不是全给你丢了吗?这根又是哪儿来的?”
“……”
“老顾捡回来又不管的那傻·逼是吧?──廖承望!”
一个身影忙不迭地跑进院落,一路滑跪到仇元琛脚下,噼里啪啦地猛磕头:“师父,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哪儿还有当初顾千秋第一眼见他时的高冷气质在?
仇元琛不知道第多少次强调:“我不是你师父。”
廖承望抬起头,露出红红的额头和坚定的眼神:“知道,明白,了解,清楚,我懂,我都懂!”
仇元琛指尖微微一动,想活活打死他。
“以后再给你师爷搞烟抽,我就把你活活打死,尸体砌进墙里,再附带二十层锢魂咒,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明白吗?”
“我明白!”
“点人!仙盟大会!”
“是!师父!”
“……”
“好的楼主!我这就去办!”
同悲盟。孤妍一脉。
秋珂持杀生剑在手,身后殷凝月等孤妍弟子也纷纷肃穆,手中剑气一脉相承。
山门之外,许多人乌泱泱相围。
而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为首的那个,是同悲盟移山一脉的长老。
移山长老说:“逄从君已死,你们还妄图以卵击石么?秋珂,认命吧。”
孤妍的负责人逄从君的尸首,就在两军阵前,躺在一堆灌木里,长剑折断、死状凄凄。
孤妍之内,到底还有年纪小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