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綦的唇贴在他的颈侧,沉沉应了声:“是啊,我回来了。”干燥的唇贴着他的颈脉而上,蹭得晏行有些微痒,伸长了颈线却不想躲,最后接住了罗綦几近野蛮的吮吻。腰间被箍住的力道大要截断他整个身子。晏行痛得紧扣住罗綦的肩,却被那张嘴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在那舌头长驱直入之时伸出尖牙咬了一口。罗綦痛嘶了声,退了出来。“好痛。”晏行蹙着眉埋怨。罗綦不语,只眼含笑意,双手撑在他脸侧看着他。笑意背后是苍凉,一时的快乐盖不过这场战役带给罗綦的伤痛,痛入肺腑。罗綦道:“我可能会瘸。”晏行见过罗綦的伤,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拂开罗綦脸上的发丝,想在昏黄的空间里更好地看清她的脸,摇摇头道:“没关系,咱们还有好多金子。省着点够我们和长生下半生过活。”罗綦想了想又道:“那你说我回来就嫁给我那句话还作数吗?”“自然。”晏行早就做好了打算,生死都跟着罗綦,便是羞郝也得守信,遵从内心。伏在他上面的阴影忽地压下一分,晏行目之所及的空间变得更暗,一切都变成了罗綦,只剩下了罗綦。“阿行,我想要了你,今晚,现在。”作者有话说:晚啦,晚啦!抱歉!同舟烛芯哔剥着炸开,屋子里由明变暗,复又变得更亮。晏行吞了口唾液,眼睛忽闪。恍然明白过来,便开始有些不安,双手推拒着岿然不动的罗綦。平静淡然的声线第一次如此颤抖着急,红晕从纤长的脖颈爬上来脸颊,晕染了莹白耳垂。晏行语无伦次道:“可是你的伤”罗綦饶有兴味的盯着他着急忙慌要找个洞钻进去的样子,故意打趣道:“没关系,你现在点头,这点伤算什么,真瘸了我也甘心!”晏行两眼黑白分明地看着罗綦,含着娇愤,他思绪万千,嘴唇在嗫嚅却说不出话来。他许久没沐浴过,身上全是汗味儿,一点都不好闻。他担心现下这个模样太丑,要是叫罗綦不满意怎么办。他不知道罗綦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若真到了那一刻又要摆出什么样的姿态迎合她。没有一条是要彻底拒绝她的,甚至有种隐秘的期待和刺激,想要罗綦更深地拥抱他,纳受他。最朴素原始的欲潮推翻了他至今为止所有的诗书礼仪,撞破了道德的天堑。犹豫纠结,想推开又舍不得的情绪急得晏行哼出了哭腔,眼尾的红衬得他更媚,污浊了菩萨的悲悯圣洁。晏行攥着罗綦的前襟想求一个解脱。罗綦俯身吻住了他的耳廓,轻柔得像根羽毛。呼吸越发沉重不稳。晏行也随她一样急促起来。“七娘”“阿行,你我这般是无媒苟合。”罗綦带着爱惜珍重,细抚上一块细长润泽的温玉。“可是我等不及了。”晏行的一切在罗綦眼里是美好,是救赎,荡涤了她所有的罪孽,撑着她继续往前走。而晏行只能紧紧抓着这条拉他入水的浮舟,与她沉沦深陷,同生共灭。晏行脑子里嘟嘟冒着小气泡,细眯着眼,水雾后是折腾着他那个讨厌的人。恶劣至极砰——一声鸣翠的声响。带子脖子上的黑金坠子也随着他的动作落下,与罗綦的那枚嵌合扣紧,无一丝缝隙。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晏行以前还当是块普通的石头。但罗綦送给他的,他怎么都是欢喜的,更何况是定情之物,代替了白玉坠的位置。他惊讶望着对他痞笑着的罗綦心跳动得更欢腾,索性眼不见为净。罗綦挑眉,抻了抻受伤的腿,有点儿不得劲。她无奈,咬着耳冲晏行商量道:“我腿疼,你在上面行吗?”分外不要脸。帐子不知何时已经落下,外面的烛灯自顾自灭了火。晏行怎么也想不通,罗綦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那么有力气,比他精神百倍。指尖酥软得动弹不得,玉手软趴趴搭在罗綦的肩头,骨头里还泛着断断续续的电流。罗綦轻抚着晏行的后背,埋颈深吸一口,笑道:“阿行,你是我的了。我早就说过一定要娶到你。”夏夜潮湿闷热,两个人这样黏糊在一块儿说不尽的畅快。彼此身上的气味都说不上太好闻,但热烈恣意,透着野性。晏行嫌弃地推开她的头,耍性子道:“女人总是这样说,转头就忘。”就这样轻易交付了自己,事后莫名的委屈担心。潮情褪去,他又是那副清清冷冷,不识人间烟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