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胜雪和周晟来到了后山,那里有两座新修的坟。一处整齐的石台拔地而起,两个坟包用同样材质的石砖保护好了,坟包前矗立了两块新写的墓碑。坟上种了花草,四周则是无数笔直的柏树。
当年的母亲和恩师被草草下葬,前几天周晟想把两位的陵墓迁到燕城厚葬,萧胜雪却摇摇头,说母亲和老师的心愿是生死都在宁城。
于是便有了这两个不算隆重,但依旧算是整洁的坟。
周晟把贡品摆在坟前,郑重其事地下拜:“母亲,老师。我会好好照顾胜雪的,很感激你们把他抚养长大,让我有幸遇见他。”
两个人在坟前和两位逝者聊了很多家常。
说到恩师和母亲爱慕了一辈子却都没有再向前走一步的时候,萧胜雪遗憾地说:“果然是名分误人。”
“不,你的恩师只是走不出他给自己设的壁障罢了。”周晟摇摇头。
“哎?”
“他不是世俗之人,不会在意喜欢的女子是不是拖儿带女。只是他不与官场同流合污,又不愿意离开宁国,因此一生贫寒。也正因为贫寒,他一生不敢和你娘的关系更进一步。”
“可是爱意味着责任。你的老师独身一人,自然可以摒弃整个官场,这是小隐。可是入政局之中,激浊扬清,这种才是更加艰难的大隐。这要承担更多责任,也更容易给自己爱的人更好的条件。可惜他败给了自己的孤高,或者说,胆怯。”
“爱意味着责任。”萧胜雪把这句话在嘴边品了品:“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这句话,是我第一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想清楚的。那时你还不是太子,我看你在宁国因为身份敏感,遭人轻视、受尽屈辱,我就想,怎么可以不让你的心血白费。”周晟抱着萧胜雪吻了吻。
“那么早?”萧胜雪回忆起和周晟的旧事,心里都快被温暖填满了:“那时候我们明明绝交了,你却依旧替我解围,先在想来我好感动。”
“因为感动报恩,所以就在晚上勾引我?嗯?”
“这么美的郎君,不勾搭多可惜……”萧胜雪被提及这段往事,又想到自己当初的鲁莽,脸色绯红。
“和我在一起难道是贪图我的美色?”周晟挑眉。
萧胜雪想了想,摇摇头,严肃地说:“周晟,你很好,我现在最爱的就是你了。”
“难道那时爱别人?”
“那时不懂什么叫爱。也分不清感动和喜欢。”
“我是不是要庆幸遇见你足够早?不然你迷迷糊糊的,又哪个谁对你好,就捷足先登了?”
“还真有这个可能。”萧胜雪很认真的想了半天:“不过你当时对我最好,而且长得最好看。”
“……胜雪,我不想再听这两个理由了……”周晟把萧胜雪抱在自己腿上,吻着萧胜雪,堵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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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胜雪在宁城的一系列行动使得他名声大噪,他还没有离开宁城,民间便张罗着为萧胜雪建了生祠。
周晟和萧胜雪回燕城之前,带着宁城城主,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去了这座生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