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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一（第2页）

星黎眉头蹙起，她的余光落在贺曙的身上，却见贺曙同样看着她。

星淮慢慢抽手，“好好做决定吧，天亮之前，只能有两个人走出这里。”

星淮说完，就要离开，但是他还没完全抽出手，手就被星黎握住。

星淮一愣，像是没有想到星黎如此大胆，他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星黎，“怎么，想用对付他们的方式对付我吗？”

“我不可以都有吗？叔叔。”星黎没有理会星淮这句带着羞辱与嘲讽地话，她话音急促，不见往日的从容，“您说大祭司是一人之下，那我不可以都有吗？既然我杀谁都可以，那就说明叔叔不想要他们的命，起码没有必要去要，既然如此，那我只要能证明我的忠诚，是不是就可以了。”

“这样难以抉择吗？”星淮嗤笑，他嘲讽地看了一样贺曙，“我以为就你和阿赐的情分，这一回的选择是毫不犹豫才是。只是你连这样的命令都没有办法执行，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的忠诚呢？即使你立下了心誓。”

星淮抽出了自己的手，他这回反倒没有着急走，只是倨傲又冷漠地看着星黎，“想要留下两个，可以，那你替他们谁去死呢？”

星黎的心砰砰跳了起来，她察觉到了星淮的不耐，也听出了星淮这话绝不仅仅是像是贺曙那样放狠话。

如果她不去做，星淮或许真的要放弃她这一步棋，而后杀了她。

星淮这回没有着急走，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星黎，他清楚星黎的惜命，绝不会为了任何人自绝，他轻轻开口，“杀谁呢？阿赐和你青梅竹马，但是却趴在你身上敲骨吸髓。贺曙为你殚精竭虑，却多次暗算，缕缕背刺。这样说来，似乎的确不好抉择。或许你也可以选择杀我，只要你有这个能耐。”

星淮说完，释放出来的灵压愈重。

“你不是擅长权衡利弊吗？这个选择，似乎并不难。你不是没有杀过人，就算是恋人，不也杀过一次吗？当时当机立断，现在怎么又犹豫了起来呢？”星淮又补充开口，他后退了几步，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决定看着这一切，他迫切地想要看到她做抉择的样子。

星黎握着刀，她的目光在手上的刀和不远处的贺曙的身上流连着。被威胁却无法反抗的无力感让她心生烦躁。

星淮不是真的想要杀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更不是为了测试什么她所谓的忠诚，他只是想要敲打她，让她学会顺从和听话。

星黎厌恶星淮的倨傲与控制，在她无力反抗的情况下，这股厌恶就愈甚。

但是她却做不了什么，不要说灵力被封了□□成，即便是全盛状态下，即便是有青霜剑在手，即便是星赐能够稍稍压制星淮，她也同样做不到，她并不是星淮的对手。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贺曙的身上。

和星黎的目光流连不同，星淮的话一落，贺曙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从星黎的身上挪开。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他不应该在这里期待星黎的选择，而是应该想办法和星黎联系，想想怎么联手破局。

但是他依旧忍不住去想，如果真的要选，她会选谁？

会选星赐吗？

她一直都偏爱星赐，或许是只爱惜星赐。她为星赐流过泪；轻而易举地就原谅了星赐；她在所有人身边都是因为有所求，除了星赐，哪怕她现在将星赐留在身边，他也想不到她留着星赐是为了做什么。

贺曙忍不住吞咽了一下，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像是酸涩的汁水在他的眼底炸开，刺激他眼睛发热。

但是他仍然是忍不住期待，或许她会选择他呢？星赐没有用，但是他还有用，即便是没有办法再种下命结，他也依旧是有用的。她那么势利，那么看中利弊，她应该选他的。

但是当星黎慢慢走向他的时候，贺曙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血泪无声的落下。

他看到她的嘴一张一合。

贺曙只觉得遍体生寒，他的耳畔传来嗡鸣，并没有听清楚星黎在说什么，模糊的视野逐渐被一片鲜红侵染。

他似乎在说些什么，但他也没有听清自己在说什么。他想要反抗，想要质问星黎为什么放弃他，却发现自己四肢僵硬，仿佛有千斤重，他提不起丝毫地力气。

星黎半跪在他的身前，尖锐的短匕没入他躯壳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一抹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