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黎最终决定去见丹缘,但是去见丹缘之前,她先对桑白榆施阵。
丹缘说的没有错,有她在,桑白榆就不会安分养伤,所以她决定让桑白榆彻底动不起来。她向丹缘要了凤凰木的枝叶,又以种种天材地宝佐之,聚天地灵气来滋养桑白榆的躯壳。
他伤的很重,即便是这样的强制性休眠,也少不得要昏睡个五十年。
星黎又将桑白榆交给丹缘照顾,丹缘嗤笑一声,阴阳怪气了几句,大骂星黎把她当这里当乱葬岗,活死人也塞给她。
星黎见过许多说话难听的人,也见过善于伪装段人。但是第一次见到丹缘这样“表里不一”的人,丹缘在她跟前大喊大叫的时候,她几乎要忘了丹缘在人前总是一副娇憨明媚的样子。
但是她只当是没有听到,任由丹缘又刺了她好几句,就跟着丹缘去见了相寒玉。
相寒玉被丹缘安置在凤凰木旁的宫殿中,这里是整个碧溪灵力最为充沛的地方,可以很好的滋养相寒玉的元神。桑白榆也被安置在这附近。
凤凰木与碧溪的灵气已经是相伴相生,这里的凤凰花常开不败,那一棵巨树盛开了连天的红,像是与天上的云霞相接,娇艳瑰丽,让人分不清是天上与人间的界限。
星黎上一次来凤凰树下的时候,还是她和桑白榆大婚的时候,衣摆上绣的就是凤凰花。
星黎不由得驻足。
显然,想起当初的事情的人不止星黎一个,丹缘也想了起来,她又忍不住阴阳怪气一句,“怎么,在追忆往昔?”
星黎摇了摇头,“走吧。”
丹缘轻嗤,撤下了结界,带星黎走近一处地宫。
她不知从何出寻了一具冰棺,依旧将相寒玉安置在其中。地宫之中灵气浓郁,亦有层层结界。丹缘撤了几道结界之后,星黎才得意见到相寒玉真容。
星黎打开冰棺。
相寒玉几乎没了生气,若非还有细微的呼吸与灵力,她很难想象她还活着。
“相寒玉真是倒了大霉了,碰上你们这些人,要我说,宁彧的禁闭关得不冤。只可惜星淮那个老东西还流落在外,哦,还有卖女儿的相家人。”丹缘逐一骂了过去。
星黎不说话,只是探入灵息。那灵息辗转至相寒玉的口腔时,星黎只觉大脑一股轻微的刺痛传来。
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拿出那东西,却被丹缘制止住,“交易不是这么做的。你已经探入了灵力,值不值你心里有数。”
她一边说着,一面封好了冰棺。
丹缘摇摇头,“没办法,你鬼精,要真让你碰了她一下,一个不慎偷天换日,我筹码就没了,毕竟桑白榆现在跟死了差不多。”
星黎点点头,收回了手,退了两步。
“聚命凝星阵,这似乎就是你们星族的阵法,对吧。”丹缘眯眼,看着星黎,“你应该会吧。”
星黎点头,跟着丹缘缓缓出了地宫,她步调轻快,语气却悠然,“我的确会聚命凝星阵,亦可先行布阵,再取宝物。可是我该怎么相信,您不会过河拆桥,把我卖了呢?”
丹缘眯眼,显然没有多少耐性,她瞪大了眼睛,停下脚步看着星黎,“你想如何?”
“立誓。”星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宫殿,那是离凤凰木最为近的一处宫殿,丹缘最为在意的哪一盏魂灯就在那里,“不是心誓,而是以魂灯为……誓。”
星黎的话还没说完,丹缘一记灵力就打了过来。星黎虽躲闪及时,却也无可避免的被迫承受着丹缘的灵力威压。
那张年幼娇憨的脸上也多了戾气,看向星黎的目光满满地不善与凶戾,“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容不得你放肆。”
星黎神色不变,不卑不亢地开口道:“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若非如此,我实难心安。实力差距过大,总要想办法自保。”
越是强大的修士或妖,就越是畏惧誓言。因为他们离天命极近,对于这样的人,起别的誓与起心魔誓没有区别。
只不过对于星黎来说,她还是不大希望丹缘这样强大的妖产生心魔的,毕竟有前车之鉴。
她见丹缘面色不善,又立刻补充道:“城主一经起誓,我立刻开阵。”
丹缘盯了她许久,最终才几乎咬牙切齿的道了一句,“如你所愿。我到要看看,像你这样的人,即便是没有我,又要怎么善终。”
星黎不置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