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星黎垂眸,没有接茬。
桑白榆却停下了脚步,亲昵地抵着星黎的额头,也垂着眼看着她。
“师父想说什么?”
“不是我,是贺曙。”桑白榆摇了摇头,又笑了笑,“他的话太难听了,还是不说了。毕竟那话简直荒谬,星赐虽然年纪小,看着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但是怎么也不是小黎的儿子,算什么伦常败坏呢?”
星黎:“……”
她大概知道贺曙说的什么了。
只是……星黎抬眸。
桑白榆对上她的目光,像是后知后觉自己已经说出来了一般,他的手轻轻搭在唇边。
星黎掐了一个清洁术,帮桑白榆拂去了唇边的血渍,“戏过了,师父。”
“我还以为小黎喜欢这样呢。”桑白榆顿了顿,附在星黎的耳畔,“姐姐。”
星黎只觉一阵酥麻自耳畔传来,感情她给他施清洁术,反倒是方便了他。
疯子。
“看来用这个法子诛心也不管用。”星黎生硬地转移话题。
“或许只是火候不够呢。”桑白榆跟着星黎来了一家医馆,“只是现下他已然走了,该如何寻他呢?”
这个梦境的关键就是星赐,无论要用什么样的办法,都离不开他。
只是没有想到,年轻时的星赐竟然是这副模样,年轻气盛,蠢钝不堪。
贺曙竟这般无用,明明同样占据先机,他又比星赐年长许多,竟然还是比不过,平白让星赐一个人蹦哒了一百多年前。
星黎摇了摇头,“寻他并不难,只是,就怕诛心没有诛到症结上。”
星黎抬眸,“还没有问过,师傅的魂玉是从何而来?”
……
星赐依旧是坐在河边的一棵垂柳下,烈酒一壶一壶的灌下去,偶有酒水飞溅在脸上,他的眼睛似乎都被酒气蒸红,看着凶悍又可怜。
星黎居然因为一个书生就对他大发脾气,就说要不管他了,还打他,那他也不要管她,走就走,他明天就离开这破南州,他再也不要跟她说话了,他也不要喜欢她了。
不,他不能让他们这么痛快。
他要先把那个不要脸的臭书生打一顿,居然敢挑拨他和星黎的关系,他就知道赵晏心思不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早知如此,当初在星黎救赵晏的时候,他就应该将赵晏丢到一边自生自灭。哪里有他如今来诱哄星黎的时候。
星黎这个骗子,明明说好他们才是一伙的,这个时候居然跟那个凡人一伙。骗子,骗子,死骗子。
“啪嚓——”酒壶背星赐一把捏碎,他将破碎的木片甩到了湖中。
鲜血从他的掌心蜿蜒而下,星赐却不觉得疼,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闭眼却又是星黎那冰冷的目光。他只觉得心一阵一阵地抽痛着,呼吸不过来。
“诶,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星赐慢慢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个年轻瘦削的公子站在他的面前,那人一身青绿色的衣裳,身上还隐隐带着胭脂粉香,一副弱不胜衣的样子。
星赐看到这般姿态就觉得讨厌,“滚远些——”
“星赐公子,您不记得我了吗?”那小公子倒是没有生气,又唤了一句,他看了空荡荡的周围,“怎么没有见您夫人?”
星赐刚想细看他,听他这般问,不由得冷哼一声,他的耳朵微微泛红,“不知道你在说谁!”
“就之前那个,和你一起除了我们楼里的怨尸的那个姑娘啊。他不是您夫人吗?”小公子又道。
星赐不由得定睛,看了看眼前这人,这样一看,倒是有些眼熟,似乎是从前他和阿黎在一家酒楼里救下的凡人。
那酒楼好生奇怪,男宾女宾竟然是分开玩的,他被一群女人簇拥着,阿黎被一群男人如乌眼鸡一般盯着。他浑身不带劲,除掉怨尸之后,拉着星黎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