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怀忐忑,但是星霓还是抱着剑走了过去。
她用布包裹着的剑递给了星黎,“这是剑尊托我带给您的。”
星黎将青霜剑接了过来,仙剑触及她时,似有所感,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那白光源源不断地往她的眉间而去,心中的那一股躁郁之气一时被荡涤。
一道雪白的剑印凝结于空,而还快,就淡淡的消失。
星黎握着长剑,充盈的力量遍布全身,而有一缕神识,借助这股力量,成功地进入到星黎的识海。
星黎的目光一动,她看了一眼星霓,一道印暂时将人隔绝在外。
“稍等。”
说完,她就闭目打坐,进入到了识海之中。
她的识海中萦绕着浓郁的雾气,几乎叫人看不清识海的真面目,唯有她出现的时候,她三丈之内才变得清晰起来,而三丈之外的场景,依旧是浓雾。
宁哲靠近那三丈的中心,想要和人相拥,但是却被星黎制止住,他只得停住了脚步。
“帮你送剑的孩子还在外面。”星黎温和一笑。
宁哲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过来,生出了几分赧然,他转移了话题,“你好像不是很好。”
即便他窥不透着浓雾中的场景,但是他依旧能够感受到她的识海中的翻涌,她的识海中有一股气,他很熟悉。
因为在堕魔之前,他的识海中也有一股气。
他至今尚未完全明白那日在问星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又突然对星赐下杀手,但是如果很好,不会濒临堕魔。
“或许这话该我对你说。”星黎带着宁哲缓缓落地,坐在了一块礁石上,海浪扑腾在他们的脚下,在那浓雾中似有一轮旭日,散发着金光,但是因为隔着雾,让人看不真切。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把青霜借我?”星黎疑惑地问。
如果宁哲不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他不会托人将青霜剑赠与她。如果是为了她的安全,他其实会倾向于亲自来保护她。
而即便是有不得已,他也会亲自把青霜送过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托别人把青霜送过来。
“因为那天在问星的事情。”
宁哲的话音刚落,他就敏锐地感受到了周围的情况有些许的不同,眼前的人似乎对那件事格外的敏感,而那一股怨气,似乎就是因当日的问星之事而生。
星黎一向擅长克制,她的很快就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周围浮动的浓郁,又有意无意地暴露者她的心绪,“不应该啊,我把你送走了,又把丹缘引了过去。”
即便是因为她将所有的怨气都吸走,星赐星脉的爆炸将那些玉珠形的灵脉毁尸灭迹。
但是丹缘和星主关系不好,她又把桑白榆留在那里,丹缘怎么都会让星主喝一壶。
“星主说地下祭台是祈福阵法,由于没有证据,也没有什么人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桑白榆主要是因为青光斗转阵,丹缘能够进行的指摘不多,不过还是争取暂停了星主在天机阁的职权。”宁哲解释道。
“那你呢?”星黎垂眸,为了逃脱,她几乎是帮星主毁尸灭迹殆尽。
还真是讽刺,星主没赢,她也没赢。
不对,或许他赢了,星赐被她所杀,星族之内再也没人能压他一头,他是货真价实的星族之主了。
想到这里,星黎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
宁哲感受到了星黎的不宁静,想要探出手去,但是又意识到他不过是一缕神识,最终顿住了动作,开口道:“因为蛛灵,是毁于我手。
那天的事情,除了星你们,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没有任何人清楚发生了什么,也因此没有任何人能够发出确切的指控,也没有任何的证据。
于是就被定性成了因为误闯问星阵法,我以暴力毁坏蛛灵破阵而导致的意外。此事是星族受损,所以是给星族交代。
而星族的条件,是我去加固中州的封印两百年。我被天机阁的人找到,兄长又受困于天机阁,无法拒绝。”
十斋之主并不只代表权柄,同样也肩负维持与加固各州封印,防止魔族出世的责任。
寻常加固当然不限制自由,向宁哲这种因为受罚而替星族加固中州封印,同样也是伴随着禁闭。
十斋的人会提前设下禁制,一旦宁哲想要强闯,便会被禁制和封印处的魔气吞噬。
“他们费尽心思支开我,加上你是此事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我怕他们对你不利,便让少祭司将青霜剑送来。”宁哲开口道。
“那你不怕,少祭司将此事告知星族吗?”星黎问道。
宁哲摇头,“她立了心誓。”
星黎一时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