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几人的丧命国家高度关注,开始严厉打击偷猎分子,所以他被判了十五年。
出狱后,什冚在二手市场买了辆中巴开始做旅游,他做旅游跟很多人不同,大多数时候是亏本在做,但什冚只当这是一种赎罪。
他带的游客,大多是寻死的,或者说对生活失去信心的。
患心脏病怕拖累子女的大叔、孩子被拐卖仍在寻找的记者夫妻、被校园霸凌和被父母忽视的十七岁男孩、包括林栖还有闵宜。
以不同的方式,在某种程度,什冚都救赎过他们,试图唤起他们对生活的勇气。
像这样的他们什冚这些年接触过太多,他兜里揣着的故事几天几夜说不完。
“曾有个女孩,说想留下来一起跟我干旅游,我拒绝了她,她也曾跟我告白,那个女孩很漂亮的,不过我还是拒绝了。”什冚说的是林栖,因为今天刚好碰到了她。
“为什么拒绝?”
什冚笑,“我不会跟我车上的女人发展关系的,她们大多都处在最低谷,做的决定都是最低处的选择,我是要把这些人抛上去,去晒太阳,去好好活着,怎么可以拉着人家堕落在谷底。”
聊着天,很快便到了县城,后座的男人喊他把车停在某一条道上。
什冚从后视镜里看着男人下车,他转进了一条窄巷。
不久什冚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皱了皱眉,再偷看后视镜时,只见男人从巷子里拐出来,掌心里贴着一条白毛巾在擦手,一双手白皙细腻,骨指匀称,好看得晃眼。
擦完手他便把毛巾递给了一个男人,交代了几句什么就回到车上。
车上还有个小姑娘,一路上都在睡觉,这会儿却醒了。
“刑叔叔,刚才我听到了什么声音,然后就被吵醒了。”
男人声音温柔,“那央丽还要再睡会儿吗?”
车子驶上路,什冚却看了眼后视镜。
深巷里鱼贯而出一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有一人手里提着根棒球棍。
在最后,一个已经晕厥的男人被拎出巷子,那男人的左手臂像是已经完全脱臼粉碎,像挂在卖肉摊的猪肉条,一晃一晃的。
什冚稳住神思收回神,听到小姑娘说:“不睡了,阿爸什么时候工作完,我想阿爸了。”
“想阿爸了啊,叔叔送你过去。”男人的声音依旧温润。
越是如此什冚越觉得后背发凉,没有再从后视镜里打量后座的男人,甚至打起了几分精神。
“手没事吧?”陈江月拧眉看着林栖。
林栖活动着左手腕,“没事,当时什冚大哥回来后就狠狠揍了那男人。”
林栖和闵宜喝茶时被一个男游客搭讪,闵宜没惯着那男人臭德行言语间回怼了几句,那男的就要抄起酒瓶打闵宜,林栖抬手挡了一下,当时挺痛,于是去了医院。
闵宜把陈江月喊来后就撤了,这会儿两人刚从医院出来。
林栖看着自己的左手有点纳闷,刚才医生说她这手以前受过伤,但林栖并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她没多想,抬头跟陈江月说:“反正闵宜都把咱两丢下了,那我们就先去吃饭,然后再去大礼堂看个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