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么敢啊,她一个小小的麻醉助理。
会客沙发里坐了好些人,甚至段丽娜和杨铮也在。
林栖不觉奇怪,她只是意识到自己似乎乱入进一场人情交际里。
先开口的是段丽娜身边的脑科主任,“你是…”
“我是麻醉科麻醉助理林栖。”
他们的眼神依旧写着‘所以你是谁?’的问号。
“被举报过,被性侵的那个麻醉助理。”
他们恍然大悟,像是终于记起来她这一号人对号入座。
林栖笔直站立着,接受着那些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里打量她的眼神,包括段丽娜的目光。
那种眼神实在不难辨别,是高傲,是带着优越感的轻蔑。
与所有人,在这个磁场,林栖感到一股无形中的对立,也感到自己的孤立无援。
开口的那一刻她握紧拳头,像是一种自我鼓励的暗示。
“我希望医院能慎重考虑对邢医生停职的做法,恳请领导们给予刑医生信任,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请不要放弃邢医生,医院在艰难时刻给予医护人员后盾支撑才是仁义之道,才能长远发展。”
林栖觉得自己疯了。
刑台云刚下飞机。
他带着口罩,好看的一张脸被遮了大半,怎么说自己现在也算半个名人。
从机场打了张车,又跟司机报了地址。
副驾驶的靠椅后背别着一本日历,刑台云的目光不经意掠过。
三十一个阿拉伯数字,唯独今天的号数—13被圈起来。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男人好看深邃的眉眼弯了弯,有一种淡淡的温柔劲。
藏在昏暗的后座里,藏在黑色的碎发下,但就是藏不住。
男人黑色的大衣身旁放着一只四方形盒子,盒顶一只漂亮的蝴蝶结拉花。
有点类似生日蛋糕的盒子,但又不像,司机仔细一瞧见到盒顶的触屏温度调节面板。
居然是个冷藏盒。
司机暗道这就更奇怪了。
半路,刑台云的手机响了。
他摁着眉心,半晌才认命似地接起来。
“刑先生,您在哪?”说话的是这段时间在医院照看他的男孩。
“我在外面。”刑台云的声音低低的。
“您怎么悄悄溜出去了?”男孩的声音有点幽怨。
“我明天回来。”
“明天?!那医生护士岂不是知道您不在医院了!我怎么跟老先生交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