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加不加林栖微信很无所谓。
就像来这所医院已经小半个月,他并没有去缠林栖。
可今晚杨铮心里烦躁不安,他不清楚自己算不算拥有过林栖,却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不住地在失去。
一片黑暗里,杨铮坐在床尾,手机屏幕散发着微光。
那张脸轮廓锋利,紧紧皱着眉。
照搬旧手机里的联系方式,杨铮用新的手机号再一次去加林栖。
这一次甚至没再敢留下自己的名字。
隔天早上林栖看到微信里有新的联系人添加,没有任何留言。
正疑惑,嫂子的电话先打进来了。
“小栖,马上就是你生日了,13号那天是周一知道你肯定没时间,刚好明天是周末,打算回来一趟吗?”
不等林栖拒绝,周宁又道:“你好久没回来了,刑台云不在反正你周末也是一个人,回来嫂子给你做红烧小排吃。”
林栖想起刑台云,他做的红烧小排也很好吃。
收回思绪,林栖应下道:“好,没事我就回来。”
对于微信里躺着的那个待通过的联系人,林栖置之不理,她应该知道是谁。
来到医院,林栖去泡了杯速溶咖啡。
她总觉得那男人如此恶毒的行为动机里不止因为儿子死在刑台云的手术台上那么简单。
也是这天下午,一封突然公布在网上的陈情书解了林栖所有疑惑。
因为这封陈情书里牵扯出一段二十三年前的交通事故。
林栖忽然被人撞了下,她一个踉跄,腰窝磕在什么锋利的物什上,一阵钻心的疼。
那人回过头看见一张惨白的脸,立刻惊恐道:“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林栖抬头看着满脸抱歉的小护士,小护士嘴里不停说着什么,林栖听不见,强烈的耳鸣侵袭了她。
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是姨妈的来电。
世界上有很多难题,还有很多解不开的矛盾。
比死磕更好也更烂的方法是逃避。
谁知道呢,也许是差一个和解或爆发的契机。
等待着,等待着。
也曾在痛苦中有过期盼,想要一个痛快。
在电话响到第三遍,林栖手指触碰屏幕,听到姨妈说:“林栖,周末回来一趟。”
杨铮一直等到下班都没通过林栖的好友申请。
工位上的水杯被衣摆带倒,他忽然站起来,然后转身。
水漫了一桌子流淌到地上,其他几个正准备下班的规培生莫名其妙看着他。
有人小心翼翼问他,“怎么了?”
不见他回答,所有人只是看着杨铮忽然朝走廊尽头的电梯走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