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磨了磨牙,又不想错失良机,心中有些困惑袁庆山怎么会主动帮归尘说话,原本他是绝对中立的,不掺和这些事情的存在啊,这个时候袁庆山一直沉默才是常态。
“若归尘真是无辜的,那我个人补偿给他一千红玉,再加天阶固元丹三枚。”无奈之下,张广开口道。
“哟,就这么点东西,打发谁呢?你堂堂副宗主什么时候这么抠搜了?”朱颜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这个补偿其实已经算是丰厚了,只是归尘身份特殊,之前又立了大功,现在有的只是银水囿一个人的证词,师出无名,还容易引起宗门内其他弟子的不满,这点补偿就有些看不过眼了。
张广瞪了一眼朱颜,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再怎么样也得做出表态,压下心中的不忿,张广皮笑肉不笑道:“我还没说完呢,再加上一小瓶灵液,一件天阶凡品的防御灵器,三枚蕴灵丹,怎么样?”
防御灵器向来比攻击灵器要少,天阶的比不上仙器,却也足够难得,一小瓶灵液也有个百来滴,差不多是每个月四分之一的产量,也差不多了。
“那请张副宗主下次说话不要大喘气,我还以为你只愿意出那点东西呢。”朱颜掩唇笑道,讽刺意味十足。
“那朱副宗主可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张广反唇相讥,不过他主张查归尘,便天然少了几分道理,效果并不显着。
“也不知道我要是不说的话,张副宗主这‘君子’还能不能当了。”朱颜翻了个白眼,这老登是真敢说,脸皮比什么都厚。
“好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归尘来一趟吧。”杨格生开口,将张广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也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张广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他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必然要把检查归尘这件事抓在手中,要不然错失良机不说,还要白白给出这么多东西,对他来说倒是不算什么,但这屈辱可不是能用这点东西来衡量的。
执法堂弟子来到栖闲庭的时候,狼云苍刚刚洗完碗,弟子没有进入的许可,只能在外面喊:“归尘师兄,长老们请你去执法堂一趟。”
狼云苍抬头,诧异地挑眉:“那群老东西要你过去查验一下,银水囿一直盯着你咬呢,说这事都是你的手笔。”顿了顿,他偷偷看了一眼墨故柒,传音道,“这些不会真是你的手笔吧?我感觉这就是你会干的事啊。话说银水囿的记忆不是你改的么?他想起来是你故意的?”
“他要是不想起来的话,怎么从张广那里收点利息呢?我想要把张广拖下水的话,必须让他主动攀咬我。”归尘传音道,而后又温和地回应执法堂弟子:“我知道了,烦请稍等片刻。”
“他肯定要在你身上动手脚!这你也要去?”狼云苍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着急道,平时当然是不怕的,但近距离的情况下,能不能发现都不好说。
归尘没有回答他,只是偏头看向墨故柒,笑道:“你要跟过来看看吗?或者在家里等我回来也行。”
“我跟你一起去。”墨故柒立刻道,她不想怀着忐忑与不安等着他,万一他回来的时候又添了伤怎么办?
“好,那就让云苍抱着你。”归尘笑着点头。看他这胸有成竹的样子,狼云苍也稍微放下心来,归尘虽然喜欢冒险,但也不做完全没把握的事情,让他把墨故柒也带去,说明他有十足的准备。
狼云苍把墨故柒抱起来,和归尘一起往外飞去。看到等候在栖闲庭外面的执法堂弟子,归尘歉疚地笑了笑:“抱歉,我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能快速飞行,希望你不要介意。”
执法堂弟子连忙道:“没事没事,归尘师兄身体为重,慢一些也没事,不着急的。”
执法堂弟子内心:长老们是疯了吗?归尘师兄那么重的伤,人又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是让众人堕魔的凶手?就算不用脑子想都觉得这个人不可能是归尘师兄啊!而且银水囿已经堕魔了,他的话哪有什么可信度?
执法堂弟子:因为一个魔修的一面之词怀疑归尘师兄,实在是太可笑了!长老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归尘师兄还不知道长老们让他去执法堂是做什么……唉,我要不然偷偷告诉归尘师兄吧。
狼云苍神色有些复杂,这孩子,还担心归尘呢,真就是被归尘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可怜的孩子,要是他知道他第一时间否定了正确答案,不知道会受多大的冲击。
“归尘师兄,你知道……嗯……昨晚上有许多弟子长老都堕魔了吗?”执法堂弟子这么想着,便就这么干了,不过他没有直截了当地说,而是稍微委婉一些。
“昨晚上吗?有多少人堕魔?有没有人受伤?”归尘面露担忧之色,急切地询问着执法堂弟子,“这件事的起因查清楚没有?总要给其他弟子一个交代吧,不然宗门内有很长时间都会人心惶惶。”
执法堂弟子听了,又在心中把长老们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么关心弟子和宗门的归尘师兄怎么可能干这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就是几个轻伤,其他因为执法堂出动很快,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混乱和伤亡。”执法堂弟子回答道,“那个……长老们找你也是为了这件事。”
“昨晚上的事情我并不知晓,恐怕给不出什么好的意见,不过我会尽力帮忙的。”归尘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看得执法堂弟子一阵愧疚,几次开口,都没能说出真相。
他看着归尘的目光里盈满了愧疚,懊恼,忏悔,又不忍心将真相告诉他,心情格外的复杂。
狼云苍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肉,才将疯狂抽搐的嘴角压下去,他不能笑,笑了就坏了这么好的氛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