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都懂,可……”
雷斯垂德早就明白凭他很难改变什么,但事态真的朝着最不如意的方向发展,他还是无法平静地接受。
莫伦:“其实,这次幸运之神已经站在我们这一边了。您想想苏格兰场有多少没破的案子,这次从案发至今八天就抓住了主谋,速度够快了。”
在没有高科技监控、高科技检测设备的年代,这个结果比她预计好多了。
抓住沃尔,不仅是她个人的本领,离不开雷斯垂德与露娜提供的线索,还有这两位不甘于浑浑噩噩度日的心。
莫伦:“还请您抱有信心。距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仍有机会让沃尔定罪的”
雷斯垂德看不到希望,“凭借指纹痕迹?那不可能。很难在一个月内让法庭承认一种新的司法鉴定证据。”
“不是指纹。”
莫伦很清楚即便请来达尔文做背书,也不可能立即改变英国法庭的“拖延症”。
“是找动机,我们还不知道萨米·沃尔做这些事的真实动机。找到它,形成完整的逻辑链,就能对抗沃尔的痴情说。”
雷斯垂德回想昨天与今天的审讯,沃尔一个字也没泄露。“他不交代,我们又能去哪里找答案呢?”
莫伦有种感觉,答案与自己有关,或该说与这具身体有关。
不是纯凭直觉瞎测,而是综合事态发展地合理推导,但无法立刻明确回答雷斯垂德。
送走警员先生,今夜却又来了一位陌生访客。
21:15,访客非预约不宜登门拜访。
帮佣朱莉却敲响起居室的门,“海勒小姐,楼下来了一位律师,爱德华·范恩先生。他希望立刻见您一面,有重要的事情商谈。”
律师?
这个职业在这种时候出现多少有点敏感,是不是沃尔请来的说客或帮凶?
“请他进来。”
莫伦没有听过这个人,但对陌生律师的登门,非但不恼怒还很期待。
来得正好。任何变动都是机会,就怕沃尔什么都不做,那才不容易抓到马脚。
爱德华·范恩进屋,他看起来四五十岁。
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右臂打着石膏。取下帽子,他的脑袋上还绑着布条。
“海勒小姐,非常抱歉打扰您的休息。今夜七点半,我刚回伦敦。听说了萨米·沃尔被抓的案件,我知道其中一定出了大问题,必须立刻来见您。”
莫伦瞧着来人,这个形象与刚才的猜测截然
不同。
“请坐,让我们免去那些繁复的礼节问候,您可以直接地详细地说明来意。”
“请先让我自我介绍。”
范恩取出了他的相关证件,“我也是「杰克国际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常驻美国纽约。原本应该再早两天来见您,但乘坐的客船在西班牙附近海域遭遇风暴,耽误了行程。”
莫伦接过证件细看,想起之前的海事新闻。“您乘坐的是从西非发出的『飞翔号』客轮?”
范恩:“是的,万圣夜当天客船遭遇海上风暴,轮船损毁严重。幸好西班牙的搜救船就在附近,才没有人员死亡。”
这不是重点,他说明来意。“今天来找您,是受您姑妈瓦莱丽·阿曼女士的委托,我是她的私人律师。”
莫伦抬手,“请稍等。谁是我的姑妈?我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位亲戚。”
范恩:“您会意外,这很正常。瓦莱丽女士生前没有与您或您的父母见过面,她本人也没回过英国。”
莫伦脑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不是吧?不是吧!
之前,她做过最不可能的宛如白日梦的那个猜测,恐怕要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