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说”朱标扫视在场众人,笑着说道:“我军出兵高丽,虽名义上是为支援太上皇。”“可我等众人皆知,太上皇率兵于倭国势如破竹,我军是否赶去支援无伤大雅。”“故而……我军自然是要将高丽境内所有隐患彻底根除后,方才进军倭国本土。”“陛下所言极是!”那哈出当即朗声笑道,“若是不把那些那些崽子彻底根除,咱爷们也不放心赶赴倭国不是!”“没错,不除李家父子,咱爷们也睡不着觉!”廖永忠跟着笑道。只是和听到要对李家用兵便兴高采烈的那哈出、廖永忠不同。张定边却是眉头微蹙,脸上多有愁虑。那李家父子毕竟无甚过错,倘若他是李家父子,收拢白头山兵卒扩大势力后,他必然愈发恭敬侍奉大明。毕竟无论朱标还是明军都不可能长久待在高丽境内,因此只要暂时糊弄住朱标,等到明军离开之后,高丽全境依旧还是他李家父子说的算。而眼下,朱标却说要对李家父子动手。张定边还真不知道在李家父子格外恭敬的情况下,明军又该如何出师有名。况且王隅已死,开城百姓迁移大明的命令也已敲定。倘若再无故对李家父子用兵,那朱标好战之名还真就没有半分转圜余地,明军暴戾恣睢的骂名也是板上钉钉。“陛下,根除李家隐患,末将以为极是。”“只是……只是该如何用兵……”张定边不敢说为了出师有名,他是真的担心朱标大手一挥,直接下令出兵。毕竟朱标对名声极不在意,出师有名在朱标眼中恐怕连狗屁都不如。只要让明军无后顾之忧,让大明得到好处,恐怕朱标压根不会在乎其他。“张将军似是顾虑颇深?”“嗯……”“末将……末将……”见张定边犹豫半晌都没有言语,朱标嘴角微微扬起微笑说道:“将军所虑,朕心自明。”“所谓出师有名也是紧要……”“陛下圣明!”听到这话的瞬间,甚至都不等朱标说完,张定边好似生怕朱标会反悔一般当即朗声赞道。下一秒,却听张定边连说追问道:“不知陛下打算以何为由,对高丽出兵?”“好说。”朱标看了眼城下松木河方向,继续道:“此战倭人元气已伤,后续大抵是以散兵游击袭扰我军。”“朕也可顺势令李家父子清缴倭寇残余!”“陛下圣明!”当听到张定边又是朗声赞叹,那哈出、廖永忠还有何义山均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张定边。特别是廖永忠,此时看向张定边的眼神甚至满是诡异。他不明白为何能同魏国公徐达齐名的张定边,此刻竟如谄媚之臣一般,再三惊叹。甚至还跟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夫,一惊一乍。而看到众人皆是表情复杂看向自己,张定边虽也觉有些不好意思,但依旧难掩心头激动,咧嘴大笑了起来。毕竟朱标所言当真让他心中激动。命李家父子清缴倭军残余,这明摆着就是朱标给李家父子挖的一个大坑。张定边不相信就李家父子的德行,他们能不想着拉拢倭人残余壮大力量,意图后续对明军出手。如此,他们明军就真如朱标说的那样,暂时先在开城休整几日,等着李家父子犯错,等着李家父子将罪证乖乖送来。只要李家父子与倭人勾结,那以龙骧、豹韬、鹰扬卫打探军情的能力,那明军就不可能得不到半点消息。以此为由,明军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对李家父子用兵。退一步说,就算李家父子做事格外隐秘,即便他们不曾想着拉拢倭人残余。那朱标依旧可以用清缴倭人残余,办事不利的借口出兵。总之欲加之罪,不患无辞。只要率先给李家父子定好罪名,一切也就无需多虑。“陛下圣明,末将现在便派人传召李家父子,命他们带兵前来,清缴倭人残余。”“嗯。”见张定边说着便朝城下走去,打算传令。朱标微微应声,开口道:“同时,传令九江、高勿、丸都三城守军前往新城驻扎。谨防李家父子立时反叛!”“陛下圣明!”张定边再一次朗声喊道。他才不管那哈出、廖永忠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愈发古怪,如今只要能让明军攻打李家父子出师有名,他才不管什么其他!而朱标下令九江几城驻军前往新城,张定边虽觉李家父子听到王隅死讯没有立即反叛的胆子,可是……管他呢!若李家父子即刻反叛,那明军便当下挥师北上,铲除李家父子,也省的许多麻烦。而李家父子一旦没有这个胆子,那便按朱标方才所言。总之李家父子不除,张定边还真放心不下。就在张定边主动请命,派人传令之时。站在城头的朱标等人却见一队孤骑火速朝城头疾驰而来。那队骑兵还未抵达城下,只见为首将帅立时翻身下马,冲城上朗声喊道:“陛下!陛下!”“俺是王志,俺是王志啊!陛下!”“王志?”月光之下,朱标倒是看不清来将相貌。只是声音和早先的王志相同,至于身形却比先前更加魁梧了一些。特别是看到下方那将领和当年王志听到让他卸任尚书,改任军职一样,脑袋砸在地上磕的砰砰直响。朱标愈发确定城下这人就是先前兵部尚书王志。“好你个王志,数月不见,倒是胖了许多!”“嘿嘿!”听到朱标打趣,王志笑着摸了摸脑袋,随后高声禀报道:“末将王志,拜见陛下。”“陛下圣躬金安!”“朕安!”朱标应了一声,当即询问道:“松木河大营,倭军情况如何!”:()大明朱标:朱元璋头号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