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这就回去。”苏木挂断了联络法器,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是好是坏。“怎么了?”朱雀放下手中的公务,看向苏木,就见对方从轻松闲适的京城躺,逐渐坐直了身子,捂着脑袋,看起来有些头疼的模样。这可让他来了兴致,同时心中也暗道两句过瘾。他算是明白了,紫衣那个性格的人,为什么每次提到这位苏千户,都会一脸抓狂的表情。这样一个人,在你玩命办公的时候,在旁边拉了把躺椅惬意地躺着,旁边还放一个小茶几,摆上干果蜜饯。时不时还往茶碗里放上几粒吐鲁番的葡萄干什么,你问朱雀是怎么知道葡萄干是吐鲁番产的?这孙子喝茶的时候,在发出奇怪的哈声后,还专门看你一眼,笑呵问你一句:“朱雀大人来点?这葡萄干都是我从西域带回来的,正经吐鲁番产的”搁谁谁不抓狂?“医馆那边出了点问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从安世耿那丢的那包赃物,能找回来也说不定。”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看热闹的朱雀也坐不住了:“当真?”“八九不离十吧。”苏木摩挲着下巴。京城能杀安世耿的人海了去了。但有作案动机的可没几位。不过判断杀人犯,在某些极个别时候,也不能只看作案动机。例如疯子疯子能干出什么事儿来,谁也说不准。说不定只是一个误会,人家就直接动手了。而从苏木这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朱雀忙催促道:“那你还在这儿坐着?”“安世耿虽说实力一般,可若是让白虎与之交手,两百招之内都不见得能伤了他”他这提醒得可以说是极为明显了。白虎在宗师初期当中,也算是一把好手。他都无法做到在两百招内打伤安世耿,凶手却只用了一招。毫无疑问,对方的实力至少也是宗师中期。若是放任他在南城肆意行动,医馆的安危可就难以保证了。“用您说我早就行动了好吧。”苏木说着,又躺回了椅子上。“行动了?”朱雀上下打量了苏木一眼,脸上布满了疑惑,就差问一句:你特么哪动了?可很快,他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不是本体?”无论是机关傀儡,还是幻形符,都是在朱雀这些人的心里记录在案的。自然不会陌生。眼前的苏木,虽然活灵活现,可在他的宗师感知当中,却少了几分‘厚重感’。和平常的苏木,有着细微上的不同。“嗯。”“嗯?!”见苏木坦率地点了下头,朱雀在愣了一瞬后,更加绷不住了。你还嗯?走就走吧,还留一具傀儡在这干嘛?监工吗?不知道的还以为锦衣卫指挥使换人了呢!“这不是顾忌您的感受嘛,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多失礼呀。”苏木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可紧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动。“咔——”“什么声音?”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就见朱雀一脸和善地看着自己,手掌摆了摆:“没事,流星锤裂了”“哦。”苏木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好吗!办公室为什么会有流星锤啊?!诶,朱雀镇抚使,您怎么还站起来了?吃葡萄干吗?我这正经是吐鲁番产白半空中。苏木仿佛听到了一阵颅骨碎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他忍不住挖了挖耳朵,一脸后怕的模样。“还好留下的只是个机关傀儡这要是砸我脑袋上”脑海中浮现了某种可能性,苏木忙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呼——”“当务之急,还是先回医馆再说。”话音落下,在他身下,飞剑的速度陡然翻了数倍。气浪向两侧排开,好似空气都变成了一匹绸缎,被一把看不见的剪刀从中分割开来。全速飞行下,只是很短的一会儿功夫。苏木就停在了同福客栈的上空。低头看去,就见院落中,三道身影正缠斗在一起,在旁,还有一位伺机出手的暗器高手。除了中间打得最凶的那一位外,剩下三个都不是什么陌生人。可不就是护龙山庄的两位密探,还有自家医馆的劳模?“什么情况?”苏木缓缓落下,来到了唐春身旁。唐春听到声音,见是馆主回来了,忙收了手中的银针,打了声招呼,就将事情简单的说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了解。”苏木点点头,看着院落中还在打斗的三人,正要制止,可刚一动身,就瞧见了二楼窗口后面的那个红眼青年。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那又是什么情况?”唐春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在我来之前,他就在那了。”“那就一并镇住。”苏木话音落下,乱金柝已然施展而出。原本凶猛无比的姬无命,陡然降到了龟速,以肉眼看不见变化的速度,向前推出一掌。战斗之中,形势千变万化,完全不给人思考的机会。归海一刀见到姬无命的行动忽然慢了下来,想也不想就是一刀送了出去。段天涯反应不慢,可等他察觉到姬无命的异样时,归海一刀的汗血宝刀已经砍了上去。他根本来不及叫停。可正当他以为姬无命就要曝尸当场的时候,本应是这场战斗的胜者的归海一刀,却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无形的墙壁,被猛地弹飞了出去。“一刀!”段天涯瞳孔微缩,脚下的步子却也不慢,就要上前将归海一刀接下。可还不等他飞身而起,归海一刀身后就率先出现一人。那人将手搭在了归海一刀的背后,而后,归海一刀身上的冲击力,就像是转移到了那人身上一样,整个人从半空中缓缓落下。被跑来的段天涯赶忙接住。“多谢苏”“嘭——”段天涯看清了来人,正准备谢过的时候,眼见的一幕,却险些让他留下心理阴影。只见一个大活人,忽然在他面前炸裂开来,还不是四分五裂那种,更像是一个大活人,在一瞬间被千刀万剐,然后这个人还运了功,将剐下来的肉片全都弹飞出去当然了,也并不是真的肉片,而是一些各种颜色的气雾,可这也够吓人的了一些气雾甚至还崩他脸上了。下意识地,段天涯屏住了呼吸。他可不想吸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进来。不过,他还是慢了一步,人在见到难以接受的事情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正是这口气顺着喉咙堵在了胸前,才有了后面的屏住呼吸。段天涯虽是高手,却也不例外。然而,这一口气刚吸进来,他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是绝情斩的刀意?”感受着那一抹微弱的刀意在体内肆虐,段天涯念头微动,便调动己身刀意,冲散了这一抹已然弱得不像话的绝情斩刀意。与此同时,在他眼前,那一道道颜色各异的气雾在空中弥漫,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好像被漂白了一样,重新化作好似白云一样的存在。又在他的面前凝聚出来。“段大人,又见面了。”苏木笑着打了声招呼。段天涯愣愣地点了下头,看着此刻的苏木,莫名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当真还是武者能够办到的事情么?“段大人,怎么困惑了?”苏木上前,手指在他面前化作云烟,又重新凝聚:“很难以接受么?”“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咱们这群武者,在那些平头老百姓的眼中,也很难以接受。”“凭什么咱们就能飞檐走壁?”“凭什么咱们就能砍出来四十丈远的刀气?”“归根结底,他们觉得咱们不像是人,你觉得我现在不像是武者,本质上都只是认知上的问题罢了。”“等你明白了我这种手段的原理后,你会发现,其实也就那样,不过是一门复杂点的绝学罢了。”“真要是看表现形式,说不定还比不过你的幻剑呢。”听了苏木的这一番话,段天涯虽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但也就是嘴角苦涩了些。心中所想,就不得而知了。“说了这么多,现在该解决一下问题了。”苏木看向二楼的南宫先生,勾了勾手指,便将其挪移了下来。而后又看向了姬无命的所在。深吸一口气,乱金柝再次施展,却是将自己镇住。然而与姬无命的行动龟速不同,便见苏木的腿上缠绕了一串淡蓝色的符文,而后速度虽然同样不快。但就像是驴车和奔马的区别一样,苏木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姬无命走去。段天涯见到这一幕,也没太在意。玄幻的事情见多了,也不差这一件。当即,他只是看了一眼南宫的方向,确认对方没有可能挣脱后,就扶着归海一刀到旁边休息。虽说绝情斩的刀意全被苏木给吸去了,可那一刀的劲力,却是实打实的在归海一刀的体内过了一遭。即便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也让归海一刀短时间内都无法恢复力气了。小道士见状,又拿了张自己画的疗伤符跑了过来。“多谢。”段天涯接过后,开始接着疗伤符为归海一刀疗伤。过程中,又看着苏木那虽然缓慢,却在对比之下,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不由得有些感慨。“符箓当真是了不起的东西不过苏千户所用这种甲马吗?”段天涯在东瀛学艺的时候,同样接触过阴阳师一类的存在,对方同样是用符箓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经过了解,他得知了对方的符箓之法,都是这些年陆续从中原传过去的。所以,回到中原以后,段天涯也为了满足自己的求知欲,稍稍了解过一些。符箓当中,能够与速度挂钩,且最为出名的,也就是戴宗的甲马了。“不是甲马,是戴院长咒。”“额有区别吗?”段天涯听到一旁小道士的纠正,愣了一下。戴院长不就是戴宗?戴宗用的是甲马,那戴院长咒和甲马还有区别吗?“区别还是有的,甲马严格意义上讲,只是神行符的一种,算是神行符当中的一个大类,就像是刀法当中还延伸出快刀、双刀刀法一样。”“常见的甲马符箓有两种,一种是足底生云,可日行八百,另外一种是缩地成寸,可日行一千。”“前者相较于后者,要平稳许多,代价就是速度会变慢一些。”“可苏大哥用的戴院长咒就不一样了,虽然看着像是甲马符箓当中的足底生云,可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一种全新的符箓”“更像是二者统合后的创新。”“再加上已经不再需要绑缚甲马,所以再用甲马来称呼,已经不准确了。”“举个武者能够理解的例子,由大枪术演化而出的拳法,经历了删减与创新,被人用拳头打了出来,它的原型虽然还是枪法,但此刻已经不能再称为枪法,而是某某拳法。”“果然。”“果然什么?”“隔行如隔山。”段天涯叹了口气。道士的符箓他想要理解,都需要旁人耗费大量的口舌,乃至将问题转变成他更容易理解的武者知识,他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更不要说是苏木那种他从未见过的功法逻辑了。可是现在仔细想想,武者当真办不到那种程度的事情吗?如果说身体如云雾般自在聚散是他难以理解的事情,那传闻古三通还能以吸功大法,将人吸入自己体内,他难道就明悟其中原理了?江湖中亦有罗摩遗体藏神功,得之可生残补缺、断肢重生。这难道不是武者功法的延伸出的能力?同样都是无法理解的事情,为什么吸功大法、罗摩内功他就觉得这是武者可以办到的事情。轮到苏木这种,他就觉得这是神仙法术了?只因为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和神魔小说当中的能力极为相似么?:()医馆大夫的我加入了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