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人皇威严的声音传下来,“那卿觉得,是哪个国家胆敢觊觎我傲来皇朝?”
“雍国。”
听到这个名字,人皇一时间竟没能想起究竟是哪个国家。
大臣见状适时解释道:
“镇北国公此前便是去了雍国,却至今杳无音讯,他的魂灯也黯淡无光,几近熄灭。由此可见,国公虽然尚未身陨,但处境必然十分凶险。
“由此推断,雍国必然发生了某些变故,连一位筑基期的修仙者都能陷身其中。偏偏国公又为雍国带去了我朝的种种信息,恐怕我朝的某些东西已令他们心生觊觎。
“但同时也可看出,雍国的实力必然不及我朝,否则他们大可堂堂正正地发兵来犯,又何须用这种阴谋诡计、迂回曲折的手段?”
大臣三言两语,几乎道出了真相。
人皇沉吟片刻,向其他三大国公提问:“诸位,谁愿意代朕走一趟雍国?”
三位国公深深低着头,仿佛不知道人皇是在叫他们。
——反正又没点名,干脆装聋作哑吧。
他们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傲来皇朝、前去那不知深浅的雍国。
离开了这里,他们只是一个筑基初期而已,并不比镇北国公强!
镇北国公的魂灯都已黯淡如斯,不知遭受了何等折磨,他们可不想重蹈覆辙。
见状,人皇面色一沉,直接点名道:“钟国公?”
钟国公虎躯一震,“陛下,臣已年迈体衰,若离开皇朝境内,恐怕撑不过两年,实在无力抗敌啊!”
钟国公确实是四大国公中最年老的,目前已经一百七十多岁,濒临筑基期寿元上限了。
让他去对敌,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人皇便将目光投向他旁边的国公,语气森然:“岑国公?”
岑国公乃是一位儒雅斯文的中年男子。
一听人皇叫自己的名字,岑国公精神一振,但与之相反的是,他脸上煞白,又突兀地泛起一丝潮红。
他强行逼自己咽下了什么,勉强说道:
“陛下有令,臣莫敢不从。只是臣数十年前与人对敌时负伤过重,至今难以发挥全力,恐怕会辜负陛下期望。”
岑国公倒是没有拒绝。
可人皇闻言,脸色越来越难看,“国公享用了几十年国运,竟还未能痊愈旧伤?”
岑国公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直接爆发出自己的水、土、木三系灵力,语气坚定道:“陛下,伤势无碍,只是怕耽搁大事。此去雍国,就交给臣吧!”
然而,在场百官尽皆感受到,大殿中那股灵力虽然汹涌澎湃,却难掩衰败颓势。
在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人皇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他无奈地摆了摆手,叹道:“罢了,岑国公还是好生休养吧。”
最后,他看向仅剩的独苗。
——镇东国公,卜光耀。
卜光耀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人皇就抢先道:“卜国公年方六十,正值壮年,且从未与人争斗,身上并无旧伤,你代朕前去雍国打探一下虚实,应当不成问题吧?”
人皇特意将“打探虚实”四个字咬得格外清晰,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朕并非要你去送死,只需带回些许消息,让朕今日能体面地退朝便已足矣!
话说到这个份上,卜光耀只能无奈领命,“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