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达部落的住地距离此处并不近,走路的话起码也要一天时间。
花朵儿闻言,不禁轻叹:“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要在此守候至明日?”
段天扬却悠然一笑,身躯轻轻后仰,平躺于柔软的草丛之中,双手垫于脑后,一副怡然自得之态:“正好借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花朵儿苦笑,摇头以对,心中深知此行任务艰巨,实难静下心来休憩。
一天的时间过去,萨顶那边却依旧音讯全无,一行五千人仿佛石沉大海般。
次日晨曦微露,段天扬正酣眠于草丛之中,突然被空中一声悠远而清脆的鹰唳惊醒。
他蓦然睁眼,目光循声而上,只见一只猎鹰正翱翔于天际。
猎鹰盘旋几周后,优雅地降落在不远处一名野狼部落人的臂膀上,其爪中紧握一竹筒。
那人轻巧地取下竹筒,旋开盖子,轻轻倾倒,一卷纸条悠然滑落,其上寥寥数语:“我方已开始发动袭击。”
得知张辽他们已成功潜入潘达部落住地,开始发起攻势,段天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他深吸一口气,对身旁的卢镜缘与花朵儿沉声道:“传令下去,让兄弟们打起十二分精神,敌援随时都会来。”
“是!”二人应声,迅速将消息传达。
直至晌午时分,草原与密林交界处的道路终于迎来了变故。
只见十数骑人马自西疾驰而来,男女老少皆有,个个衣衫褴褛,血迹斑斑,显是历经劫难。
卢镜缘隐蔽于草丛,伸长脖颈细察,随即低声向段天扬汇报:“天哥,这些人应该是潘达部落的逃难者,欲往凤鸣山求援。”
段天扬轻轻点头,低声道:“放他们过去。我们的目标,是他们的援兵。”
他没有下令出击,洪兴军将士皆如石雕般静立,任由那十余名狼狈至极的潘达人,策马扬鞭,从他们的视线中绝尘而去。
这一放,便是又一轮漫长煎熬的等待。
直至夜幕低垂,一名士兵自对面密林疾冲而出,窜入段天扬所在的草丛,喘息未定,急声禀报:“大人,前线急讯,潘达援军已至!”
段天扬双眸骤亮,精神为之一振,急问:“来了多少人?”
“约莫三万之众。”士兵答道。
“三万?”卢镜缘与花朵儿闻言,不禁暗自惊骇,目光齐刷刷投向段天扬,异口同声道:“天哥,敌众我寡,此战还打不打?”
段天扬神色坚定,毫不犹豫:“打!当然要打!就算敌军全来了,我们也得迎难而上!”
言罢,他转向报信士兵,沉声道:“速回禀丘将军,令其即刻备战,不容有失!”
“是,大人!”
段天扬又召集周遭营卫长,沉稳部署:“等敌人来了,先别急着动手,让他们的前锋军先穿过去,再听我号令。”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