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易水柔环顾四周,段天扬随即问道:“郡主,对这间房间还满意吗?”易水柔微笑点头,简洁回答:“很好!”随后,她优雅地坐下,对段天扬轻挥手示意:“段大人,请坐。”段天扬略作犹豫,最终坐在了易水柔的对面。易水柔随即吩咐彩云、彩月准备了一壶酒,两人开始在房中悠闲对饮。一杯酒下肚,易水柔脸上红晕更甚,眼神却愈发深邃:“段大人,有句话,我觉得有必要对你说。”“郡主但说无妨。”段天扬回应。“洪兴军将士对朝廷的不满情绪日益加剧,这非常危险。段大人若放任不管,后果不堪设想。”易水柔正色道。洪兴军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其兵力逼近二十万,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若其忠于朝廷,则能稳固西关,镇压叛军;但若其背叛朝廷,与叛军联手,易家的处境将岌岌可危……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若真到那时,她会采取一切必要手段,包括……除掉段天扬……段天扬面对易水柔那既似醉意朦胧又充满威胁的目光,缓缓说道:“我想郡主可能搞错了,兄弟们对朝廷的满意与否,关键并不在我,而是在于朝廷自身,若朝廷行事不公,就算是我,也难以压制兄弟们的情绪。”“朝廷那边的问题,我会去处理。”“朝廷若能善待洪兴军,他们自然会效忠朝廷。若朝廷行事不公,郡主却要求洪兴军不得有任何不满,甘为朝廷驱使,郡主不觉得这个要求过于苛刻了吗?”易水柔轻抿一口酒,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思。“朝廷处事难免有所疏漏……”她拿起酒杯,再次举杯而尽,对段天扬言道:“作为洪兴军的主帅,你应以大局为重。与朝廷为敌,无论洪兴军还是朝廷,都将无胜者,真正的赢家只会是金国。”段天扬当然明白这些道理,他也从未有过与朝廷或凌紫烟为敌的念头。凌紫烟轻启朱唇,话语中带着几分深意:“你聪明过人,许多事情无需我过多解释。”言罢,她伸出手臂,段天扬愣了一瞬,随即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将她从椅子上扶起。易水柔虽酒量尚可,但连日奔波已让她略显疲惫,此刻酒意上涌,更显不支。在段天扬的搀扶下,她缓缓走向床榻,坐下后说道:“明日,我想去校军场观摩一下洪兴军的操练。”段天扬闻言,爽快地应承下来:“好,我会安排的。”易水柔斜倚床畔,轻舒玉腿,悠然悬于床边,面容泛着淡淡的疲惫,眼帘缓缓合上,沉入梦乡的边缘。看着她略显疲惫的小脸,段天扬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猛然惊觉,易水柔的年纪其实比自己还小,但她肩上所承载的重担却一点都不比自己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脚步轻移,正欲悄然转身离去,却闻身后传来一阵微弱而清晰的呼传:“你要走了吗?”段天扬闻言转身,轻轻点头,温声道:“郡主连日来奔波劳累,应该早点休息,我就先告辞了。”话音未落,只见易水柔虽目未睁,双臂却自然而然地伸展,轻声吩咐:“帮我更衣。”更衣?不是吧?这么便宜我?段天扬的咸猪手虽说有些蠢蠢欲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转头对着门外喊道:“彩云、彩月!”在段天扬的召唤下,房门应声而开,彩云与彩月两位侍女鱼贯而入。他轻声吩咐道:“郡主累了,请二位服侍郡主就寝。”易水柔轻轻抬起眼帘,目光流转至段天扬身上,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让你亲自侍奉一下我,很为难你吗?”段天扬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语气不自然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彩云彩月服侍你吧。”“哼,迂腐!”易水柔正欲继续言语,忽闻门外传来脚步声,卢镜缘匆匆而至,目光与段天扬交汇,却因易水柔在场欲言又止。段天扬见状,轻声对易水柔道:“郡主早点睡吧,我先走了。”“段大人可是有何秘事需要避开我?”易水柔含笑望向门外,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好奇与调侃。段天扬心中暗叹,转而对卢镜缘道:“镜缘,什么事?”卢镜缘眉头紧锁,几步上前,附在段天扬耳边低语:“玄黄城有信使求见。”“玄黄城?”段天扬闻言,心中不禁生疑。他在玄黄城并没有朋友,怎会突有信使造访?他沉思片刻,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易芸汐派来的?但转念一想,易芸汐身为凌紫烟的贴身护卫,此时应该在凌紫烟身边保护她才对。究竟会是谁呢?他向卢镜缘挥了挥手,后者会意,分别向段天扬和易水柔鞠了一躬,随后转身离开。段天扬转而对易水柔说:“郡主,我有急事需处理,你早些歇息,明天早上我再陪你一起去校军场。”易水柔轻松耸肩回应:“段大人公务繁忙,便请随意。”段天扬对她拱手一礼,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去。待段天扬的身影消失后,易水柔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方才,卢镜缘在段天扬耳边低语,虽声音细微,却难逃易水柔的耳力。提及玄黄城的信使,她心中生疑:凌紫烟与易天此刻都不在玄黄城,且据她所知,段天扬在那并无深交,何人会特地传书于他?易水柔从床边站起,移步至窗前,轻启窗扉,唤道:“古剑鸿!”话音未落,古剑鸿已从树后闪出,疾步至前,拱手行礼。“你且暗中跟随,探明那玄黄城信使的底细及他与段天扬的谈话内容,速来回报。”易水柔语气淡漠,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遵命。”古剑鸿应声,转身离开,心中却暗自叹息。郡主对他有知遇之恩,命令不可违抗;而对段天扬这个人,他又是真的敬佩:()野蛮娘子想杀我!重生踏上修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