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关山月等人的马车一路小跑,只不过这一次在马车的左右两侧,却是多了两道骑马的身影。这两匹马是鹿呦和胡老九两人在金马镖局的镖队中牵的,临走之时她们还打开了镖车的箱子,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对方这一趟空镖,显然是为了截杀鹿呦等人才走的。倒也确实死的不冤。“老大,您还藏着甲胄没有?”行进间,胡老九转头对着鹿呦问道。“没有。”第一次骑马的鹿呦挺拔腰背美滋滋的说道,显然没将胡老九的话当回事。“真没了?”胡老九再次问道。鹿呦侧头看去,却见到胡老九满脸的纠结。“再有二三十里就到府城了,被人看到你身穿甲胄,怕是会直接把你拿了下狱,要那玩意干啥?”胡老九面色担忧的看着道边的树林。“万一要是再有山匪劫道,咱俩不就是挡箭的活靶子么?我寻思着还是穿些甲胄的好。”“瞧你那胆子。”鹿呦鄙视说道:“放心吧,金马镖局养两伙山匪的可能性不大,咱们应该是安全的。”听着两人的对话,车上的鹿毅皱眉开口。“二姐,您在好好想想,会不会落下了什么信息。”鹿呦明白鹿毅说的是对方截杀关山月的事儿,之前她追上几人的时候,便将和金马镖局的镖师对战的事情全都复述了一遍。想让关山月等人帮着分析一下前因后果,只不过因为马峰的果断自杀,她得到的消息十分有限。大家讨论了好一会儿,便将此事放下了。“该说的都说了,应该没有什么遗落。”鹿呦转头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我就是想不通这其中关节。”鹿毅眉头微皱。“按照您说的,基本可以确定,那伙山匪是金马镖局供养的,而金马镖局是听命于魏安平。”“这样便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那伙山匪在青宁县外横行劫掠行商,魏安平却一直没请兵清缴。”“但是刺杀关先生这事儿,就算是朝内党争,却也是说不过去的。”“关先生虽然远离朝堂近二十年,但在武都的影响力却是极大。”“即便是魏安平安排手下,等咱们出了青宁县才动的手,魏安平也逃不了干系的!”说到此处,鹿毅微微一顿,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即是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关山月。“关先生,我记得之前您说过,这魏安平您并不认识,和您无仇无怨。”“即便他是那些想要除掉您的重臣门下,可他不过是一个七品的县令,他敢动手么?”“我们昨晚子时入城,鸡鸣便离开了青宁县,就算他见到我们时,就向上请示,可哪怕是千里加急,半夜的时间也不够驿卒跑出青州府的。”“更别说得到答复后安排人手对您动手,这时间上说不通啊?”“难道他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私自动手,拿您的性命当投名状?”听到鹿毅的话,关山月微微摇头。“并非老夫自夸,他应该不敢。”“我身为太傅,和几位皇子皆有师生之实。”“哪怕是几位皇子并不在意我这位老师的生死,可只要我出了事,他们便是为了笼络天下学子,彰显尊师重道之义。”“也会下令彻查,绝不会轻易姑息。”赵文博闻言缓缓开口:“也就是说,魏安平一定是得到了别人的命令,才敢这么做的。”“可想要传信,便需要时间,我们进入青宁县城后,这个时间肯定是不够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我们没到青宁县城的时候,消息便已经传出去了。”“我大胆猜测一下,有没有可能是王明正?”“您这个猜测太大胆了吧?”鹿呦开口打断说道:“赵叔,那王明正虽然贪了点,可他能放百姓过城,说明此人还是心怀大义的。”“再说了,您看王明正见到老关的样子,恨不得立马抱上老关的大腿,我觉得这个人还是可以信任的。”其实鹿呦还有一个重要的依据没有说出口,那就是王明正从始至终,对她都没有半分的负面情绪。自己和老关是一起走的,对方若是想杀老关,多多少少会和魏安平一般,对自己有些负面情绪才对。“知人知面不知心,单看他对关先生的态度,并不能排除嫌疑。”鹿毅宛如自语一般说道。“不过赵叔说了时间问题,就算咱们进平昌县后,王明正便传出消息,也不过多了一天而已,时间还是不够。”见到老中青三个读书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鹿呦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老关,你可想好了。”“那马峰临死前可说了,就算是我们到了府城,也活不了。”“我觉得青州府城对你来说也不安全,你自己想好,到底要不要进!”关山月闻言却是呵呵一笑。“我若不进城,绕路而行,反而方便贼人毁尸灭迹。”“他们耍阴谋,那我就和他们用阳谋,这城我不仅要进,还要进的整个青州府城人尽皆知,让所有人知道我要回武都!”“到那时,谁要是敢对我动手,那就是明着对朝廷亮刀。”“无论是这青州的文修远,还是兖州的谢青松,他们都得保着我回武都。”“否则我在谁的地盘出事儿,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关山月语气十分平淡,可却带着一种淡淡的傲气。谈笑生死,波澜不惊。或许这才是老关这个当代大儒真正的样子吧?此时便是鹿呦,心中也不免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情。“老关,你可别吹牛吹破了。”“到了府城,我可就留下了,后面的路没人保你,你可别死了。”关山月笑呵呵的转头看向鹿呦:“放心吧,你爷爷天生命硬。”牙疼!鹿呦满脸无语的看向关山月。“老关,我还是:()穿越乱世,带着系统去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