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想到活泼可爱的小侄儿,艰难的张开了嘴。
“我。。。。。。我。。。。。。”
见李玉一脸的为难,动了狠心的余莺儿再接再厉的劝道。
“你想想年节时给你缝制衣衫的母亲,还有一心盼着你回家团圆的老父。。。。。。”
李玉捂着耳朵打断了她的话。
“你让我好好地想想。”
“行,你在大厅里好好想想,我不逼你。”
余莺儿的意图很明显,她强逼李玉在忠心和性命之间做出选择。
痴长四阿哥几岁的李玉自幼便在他身旁伺候,也是四阿哥最得力的心腹。
他不仅掌管着畅春园里伺候的宫人,还对外头的皇庄和铺子有一定的了解。
这样的能人,余莺儿一定要紧紧地抓在手上。
余莺儿盯着脸色不停变换的李玉,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昨夜的噩梦过后,她总要时不时地大吸几口气来消除内心的恐惧。
两刻钟后,余莺儿见李玉缩在角落里不说话,她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宫装,缓缓的走到李玉面前。
趁着他怔愣之际,一把将他的手拿起,快速的按在自己温热的小腹上。
“李玉,我昨夜做了个梦,梦到腹中孩儿的是个男娃娃。”
她声声细语地说道。
“他拉着我在花园里赏花、扑蝶,临别前孩子哭着恳求我,这回一定要让他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李玉的手如同触火般想要往回缩,但余莺儿却紧紧握住不放。
“李玉,两年前的那碗堕胎药是你亲手端给我的,我求你给腹中这个孩子一条生路,好不好?”
“那个孩子他回来了找我了,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出生就过着幽禁的生活。”
余莺儿瞧见了李玉脸上的纠结,作势要跪下。
“余娘子,您不必如此。”
李玉连忙将人拦下,余莺儿是皇上赐给四阿哥的庶福晋,他怎敢受她这一礼?
再说余莺儿说得没错,她头一回怀上的那个孩子的消失确实与他有着密切的关系。
李玉想到家中鬓边灰白的双亲和才出生不到半年的小侄子,闭着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倒是不怕死,但家里人可不能因着主子爷的妄言而受到牵连。
当今皇上对那些争位失败的王爷是什么态度,前朝后宫那是没有人不知道的。
王爷们暗中下绊子遭了皇上的记恨,若是主子爷大逆不道的话传了出去,这后果绝对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李玉轻手轻脚的进了一趟里间,瞧见四阿哥已然陷入沉睡,但半边脸上却挂着笑容。
他红着眼睛给四阿哥掖了掖被子,毫不犹豫地又点燃了一根安神香。
余莺儿将他的动作收在眼底,轻声询问。
“李玉,你可有什么避祸的好法子?”
李玉脑子一转,就想出了他们以后的路。
“主子爷情绪不稳,可借着病重暂时闭门谢客。待太后的哭灵结束,你到养心殿代四阿哥向皇上辞行。”
“我不是应该要向贵妃娘娘辞行吗?怎么还要去养心殿?”
余莺儿心中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