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从未想到过自己竟然在内务府花了如此多的银子。
他垂头丧气地将算得的结果上报,跪在地上等候主子爷的指示。
皇上平复了好一会儿的心情,他失望地看向苏培盛。
“你身为朕的贴身奴才却对内务府贪腐一事一无所知,这是严重的失职。”
“朕念你多年来的忠心,就罚你一年的俸禄,以示警戒!”
“奴才多谢皇上恩典。”
苏培盛以额触地,将头磕得砰砰响。
每磕一下,他心里对内务府那些贪腐之人的恨增加一分。
将苏培盛挥退后,皇上迈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寝宫。
只要想到两本册子上相差那么多的价格,他就心疼得无法闭上眼睛。
内务府的那群狗奴才可真敢!
每年贪腐的钱比国库里的存银还多!
当初以史为鉴之时,老翰林曾对前朝的藩王制度进行过深刻地剖析。
皇上当时也认为皇室成员的剧增加剧了前朝的财政负担,还一度在心里嘲笑要饭起家的皇帝就是怕子孙饿肚子,才给后人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
谁曾想轮到自家时,皇室宗亲没有大问题,但却碰上了家奴欺主的尴尬窘境。
主子为了国库食不下咽,底下卑躬屈膝的狗奴才们个个腰缠万贯。
简直是岂有此理!
皇上将龙床拍得打晃也无法排解心中的怒气。
难怪太后与废后姑侄二人对容儿在永和宫后殿养鸡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来她们早就知道内务府已经坏到了根子里,甚至二人还从其中捞了不少好处。
睡不着的皇上翻身而起,朝着房梁上喊了一声。
“你去给夏刈传个话,让他想法子不惊动任何人地抄了景仁宫,顺便让他催一催皇陵庄子那边的进度。”
“奴才这就去。”
黑衣人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将事情吩咐了下去,皇上又躺回了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眼盲心瞎,不堪为帝!”
一声怒喝将闭着双眼的皇上惊醒。
“皇阿玛,儿臣。。。。。。”
他睁开眼才发现是在熟悉的龙床上,原来方才是做梦啊。
皇上后怕地呼出了一口气,当年先帝的一句“为人轻率、喜怒不定、不宜为王”让他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来洗刷这一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