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刈,让你的人日夜盯着太后与孙竹息二人。”“若是她们有所行动,就暗中阻止。”太后原先为妃时就很固执,皇上已能料到她会将老十四的死算在自己的身上。自佟额娘病逝后,他在太后那里遭受了太多次这样的待遇。他们一母同胞的兄弟变得如同仇人一般,太后要负很大的责任。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了任何意义。夜幕深沉,躺在床上的太后眼皮颤动,她哑着嗓子分享。“竹息,哀家方才做了一场噩梦,梦到小十四他丢下我先走了。”“哀家当宫女时听人说过,梦是相反的,你说是吧?”“娘娘,您说的是。外头的天还黑着,您再睡会儿吧。”孙竹息小心翼翼的安慰着。主子身心受到重创,连眼泪都已干涸。“行,哀家再睡会儿,说不定能在梦中与小十四相见呢。”“竹息,你明日请皇上来一趟寿康宫,哀家有事找他。”“奴婢遵命。”孙竹息轻柔的给太后掖好被子,转身出门向守在外面的侍卫转达了主子的意思。她知道娘娘的状态不对,可惜会医术的苍兰出了意外。还是等明日皇上过来了再宣召太医吧。孙竹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屋内,她看着在睡梦中都皱着眉头的主子,不由得红了眼眶。夜幕渐渐褪去,晨光初现。孙竹息从脚榻上起身,扫了一眼紧闭的帷幔,轻手轻脚的出了寝宫,吩咐人为太后准备早膳。“娘娘,小厨房准备了早膳,您多少用一些吧?”太后淡淡了扫了一眼桌子,便没了食欲。“竹息,你去请皇上吧。”她的声音沙哑而无力,但语气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早晨被外面的扫撒声吵醒,太后便记起了皇上说的话,她的小十四没了。昨夜的那场梦应该是孝顺的小十四来向额娘告别的吧。她只要一想起孤零零躺在庄子里的儿子,就心如刀割。小十四生前受尽苦楚,太后不愿他带着污名入土。皇上行过礼后,直接询问。“太后娘娘一大早将朕喊来,有何吩咐?”太后压下心底的不满,哑着嗓子开口。“皇上,哀家想过问一下小十四的身后事如何处理?”“他已是庶人,与皇家再无任何干系,再由礼部处理后事极为不妥。不过朕看在太后的份上,特允许弘春送老十四一程。”这是皇上早就想好的安排。他离开养心殿的时候已命人去通知弘春。“先帝爷疼爱弘春,他这些年一直老老实实的在王府中闭门不出,朕想封赏他为贝子,太后觉得如何?”太后听闻皇上的话,眼神微微一闪,她知道皇上这是在给她施压。若是太后对小十四的身后事有异议,坚持让礼部操办,那他留下的那些孩子不知道会遭遇什么。“皇上,先帝爷疼爱弘春,哀家也是知晓的。他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哀家觉得甚是欣慰。封为贝子,哀家认为极为妥当。”太后咬着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弘春是她看着长大的,太后不得不为他考虑。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太后能如此深明大义,朕心甚慰。那老十四的身后事,就交由弘春操办。”“庄子上所有得知老十四死因之人皆被真处理,还请太后放心。”他临走前还不忘威胁头发白了一半的太后。只要太后安分守己,皇上乐意让她在宫里当个吉祥物,荣养到老。“皇上办事,哀家自然放心。”“今日大年初一,你还有祭天、祭祖和其它要事要忙,哀家就不留你了。”得到准话的太后出声赶人。待屋里只剩下主仆二人时,太后用帕子捂着嘴,狠狠的一抹,然后若无其事的将带着血迹的帕子扔进了炭盆里。“竹息,哀家曾经答应过小十四,一定会让他如愿以偿。虽说他早早的抛下了哀家,但我不怪他。”“若是有朝一日哀家不幸追随小十四而去,还请你”太后起身朝着孙竹息一拜。惊得她慌忙把人扶起来,“主子,您折煞奴婢了。奴婢这条命是您给的,当初奴婢就发誓这一辈子忠于您。”“竹息,你听我说。哀家的身子日渐衰弱,恐怕连神仙都难救。”:()安陵容重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