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一本,顾生就给她一本新的,顾零每天都在看书,从书中学习礼义廉耻、探索这个未知的世界。
她此时才明白什么叫做名字,捧着本书去找顾生。
小姑娘白白嫩嫩,穿着藕粉色的小裙子,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边跑一边喊:“顾生!顾生!”
顾生喝了酒,躺在一块巨石上睡觉,听见顾零的声音,眼睛挣开一条缝,懒洋洋地斥了一句:“不许叫我的名字,没大没小。”
“那我叫你什么?”
顾生从怀里掏了掏,丢给顾零一本书:“自己去看。”
顾零拿着新书,一屁股坐在边上。
顾生养她,给她房子住,给她东西吃,给她衣服穿,所以她应该叫顾生——
“爹!”
脆生生的童音把顾生喊得一个激灵,他抹了把脸,然后坐起身。
他连媳妇都没有,哪来的娃。
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以后有多少狂蜂浪蝶往身上扑。
再说了,私生女听着也不好听。
顾生看着坐在脚边的小姑娘,叹了口气:“叫我师父。”
顾零想了想,书上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好像差不多。
顾零问:“师父为什么姓顾?”
顾生一怔,笑了下:“大抵是有人盼着我回顾往昔。”
“那人是谁?”
顾生解开腰间悬挂的玉葫芦,打开喝了一口,他仰头看天,嗤笑一声:“不是个人。”
顾零追问:“是妖怪吗?”
“不是。”
“是神仙吗?”
“不是。”
“是……”
顾生伸手捏住小姑娘叭叭不停的嘴,阴恻恻地笑:“我看你挺闲的,不如教你一些新的东西。”
顾零眨巴眨巴大眼睛,有点好奇。
顾零双手齐肩伸直,手里横握一根木棍,木棍中间挂着一个碗,里面盛满了清水。
她在扎马步,屁股底下有一根削尖的木棍插进地里,距离屁股很近。
面前是一个香炉,里面有一支燃了一半的香。
她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四肢发抖,声音颤颤巍巍:“师父!我累了!”
顾生躺的四仰八叉,咬了一口灵果:“好好学,不然以后出去跟人打架,打输了丢我的脸。”
“师父,我不打架。”
“打架这种事只要一方同意就可以了,你可以不还手,但是对方不会心软。”
顾生悠哉悠哉:“被打的人会很疼很疼的。”
顾零不想疼,只能咬着牙坚持。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师父,谁要找我打架?”
“怎么?”
“书上说,要趁着对手弱小的时候把人干掉,不能让敌人成长起来。你告诉我,我提前把他干掉。”
顾生:……
你还挺有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