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琅埋了宝贝,心里顿时觉得完成了一件大事,就回去睡觉,直到第二日才听到他的几个奶嬷嬷在议论。
“那钱婆子越发不像话,咱们荣国府是什么地方,谁会看上她的锄头?”
“可不是嘛,自己弄丢了东西,反而喊起要抓贼,我看就是她偷奸耍滑……”
贾琅听到丢了锄头、贼等话时,脸上不自觉闪过心虚,昨天他用完小花锄后,就随手扔到了道路一遍,想着洒扫的下人应该能找到,如今看来应该还没找到?
贾琅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要开口,就听另一个嬷嬷又开了口,“可我瞧着钱婆子这次不像是在说胡话,毕竟这下子可是弄丢了两把锄头……”
“哎她自己能弄丢了两把吗?丢了一把就要仔细些……”
不对啊,他明明只顺了一把,怎么丢两把呢?贾琅琢磨着事情不对劲,没有贸然开口,而是打算等寻了无人的时候再去看看。
这一上午贾琅都心不在焉的,好不容易捱到身边嬷嬷都犯困了,他才再次溜了出去,熟门熟路地先去花房那里挑一把趁手的花锄,然后就去了昨日他埋宝的地方。
挖了好半天,他都没看见自己亲手埋下去的那些宝贝。
他的小玉马,他的金裸子,全都没了。
贾琅有些不信邪,继续往下挖了挖,当真都没有了,底下挖出来的都是新土,压得很结实,再挖下去就要更费力气,他昨日没有挖那么深。
贾琅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他的宝贝去哪儿了?贾琅一脸茫然地盯着自己挖出的松土,身上已经弄得脏兮兮的,白嫩包子脸上也沾了黑土,两眼迷茫。
回去的时候,贾琅浑身都散发着失落难受,整个人都丧丧的,但是这次还不忘将花锄送回去。
贾琅沮丧了好些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盯梢了,要不怎么前脚埋下去的宝贝,后脚就被人挖了去。
可明明他已经那么小心了,究竟是哪个缺德玩意偷他宝贝!?
贾琏见宝玉时不时就用小眼神瞅自己,可等他望过去,宝玉又很快转过头去,几次下来,贾琏实在憋不住了,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都看了我一整天了?”
贾琅摸了摸自己的小手,见贾琏满脸不解的样子应该是真的不知情,那还会是谁呢?
如今贾珠去国子监读书了,元春端庄自持不可能做这种事,大房的迎春和贾琮是两个老实娃,平时在府里就像是隐形人,没这个胆子,而二房的探春和贾环如今走路都不稳,就更不可能了。
贾琅眼睛睁大,难道他是被哪个下人给盯梢了?
眼见贾琏面露不满,贾琅赶紧道,“没事,我只是觉得琏二哥哥今日穿着真好看,似乎比往日更出彩些!”
贾琏很好哄,听了这话后,脸上理解露出笑意,还凑近了贾琅更近几分,仔细与他说道,“我今日穿着这套可是如今京中……”
然后贾琅就在他这儿听了半晌当下京中美男子流行的扮相。
不过贾琅虽然丢了宝贝,但是这几日却难得得了他老爷的夸赞,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挺开心的。
贾琅知道老爷不太喜欢自己,许是有着贾珠的珠玉在前,再加上贾琅抓周宴风波,贾政看到他时总是不太痛快,然而这几日却像是转了性子,不仅和颜悦色,还当着贾母的面夸了一遍宝玉纯孝。
此刻,贾琅抬头,就看到他家老爷一脸慈爱的望着自己。
贾琅:“?”
虽然不懂,但还挺开心。
贾政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嫡幼子看着是个胡闹的,其实却这般孝顺,若非是自己亲眼见到宝玉将小玉马埋在自己书房外,又被自己亲手挖出,他肯定也不信。
贾政感慨一声,以往是他自己狭隘浅薄,宝玉这孩子,孝顺呐,要不然怎么会将自己的生肖玉石埋在他书房树下,这代表着宝玉对自己这个父亲很是孺慕,想要多亲近亲近。
以后要对宝玉好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