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众人皆惊愕。侍女和管家同时仰首,望向四周空无一物的虚空。吴郡主宰察觉到异样。却仍强作镇静,沉声道:“来者何方神圣?本官乃大乾郡主宰,英雄怎会加害于我?”他听出了话中的威胁。先发制人地警告道:“凑巧得很,我们同为一脉。”那冷漠之声再度响起。随后,只见数十名黑衣人自天际降临,为首的男子出示腰牌。“我们同样是大乾的官员,不过并非衙门同僚,我们乃大乾天穹监察使!”什么?天穹监察使!?吴郡主宰双腿瞬间软弱。他怎能不知天穹监察使的威名?“你们是天穹监察使的人?是吕大人的部下?”他震惊地问道。“了解得还算不少。”天穹监察使众人回应。“既是吕大人的部下,缘何造访我青松郡?为何不去州府?”吴郡主宰颤栗不定。“问题颇多,待面见吕大人,你自会知晓答案。”领头之人挥手示意。“押走。”随即,一群人上前,为他戴上枷锁,他无力站立,被如拖死犬般带离。府邸内外,无人敢阻挠。不久,抵达郡府。吴郡主宰勉强起身,只见府内的衙役、捕快和师爷等纷纷俯首跪地。郡府大门外,密集的军团驻扎,杀气腾腾,令人畏惧。他一出现,所有跪拜者的眼神中都闪烁着庆幸。但这庆幸并非欢迎之意。更像是找到了替罪羔羊。“吕大人,是他,他就是吴郡主宰!”“这些恶行,都是他逼迫我们所为!”“冤有头债有主,有罪的是他,与我等无关!”郡府众人纷纷自陈罪状。未待审讯,便主动坦白。毕竟吴郡主宰所犯罪行罄竹难书,他们无需刻意记忆,随口就能列举出五六桩。听到这些,吴郡主宰几乎愤怒至极。“你们!”他咬牙切齿。然而,不等他说话,尉迟辉走上前,狠狠扇了他两巴掌。打得他面颊高肿,随后亲手拖着他,将他扔在大堂中央。大堂两侧,全是对着妖刀的天穹监察使分列两侧昏头转向的吴县令艰难地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坐在他宝座上的青年,宛如初升的曙光,却又透出一股末日贵公子的气质。然而,这位青年带给吴县令的,却是死亡的气息。他认得这个人——他是巡天监的主宰,吕超!“大人,不至于此,不至于此,我只是小小一县令啊!”吴县令悲鸣,声中满是无尽的冤屈。但这冤屈并非出于蒙冤,他知道,自那巡天监之人出现的瞬间,他的命运已被判定了。他的罪行,无法掩藏。当然,他也从未妄想逃避。死罪,已不可避免,这让他心中无一丝侥幸。他感到委屈的是,吕超何等人也?他吴某又何许人也?区区蝼蚁,竟值得渡江巨龙亲自动手?未免太过兴师动众了吧?但吕超今日,就是要以雷霆手段对付微不足道的敌人。州府,他并不急于前往,不仅是对许茂说的那些原因。他还另有考量。事实上,城内的干旱情况相对较好。然而,这只是相对而言,并非一片歌舞升平。为何如此说?在那个时代,能居住于城内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根基。至少比那些贫瘠乡间的农夫、樵夫富裕得多。而在古代社会,农民占据人口大多数。因此,救荒必须找到最需粮食的人。谁最需要?农民,樵夫,以及那些失去土地流离失所的人。于是,吕超来到了苍松县。对于吴县令,他并无审讯之意。那些罪行不必多言,单凭他敢指使衙役滥权,吕超就有理由取他百条命。于是吕超仅问了两个问题。其一,粮仓的粮食流向何处?其二,苍松县现今还有余粮?吴县令不再抱任何幻想,坦诚交代:“粮草皆运至郡城,再由郡城转送州府。”“谁下令如此做?”“卢家以刺史府之名发布指令。”“可有正式文书?”“无,只有口头传达的命令。”“呵,看样子早已预谋,刻意不留痕迹。”吕超轻抚下颚,接着问:“那么,苍松县现今还有存粮吗?”吴县令摇头,存粮确已无存。苍松县本就是偏远小县,全县富豪寥寥,怎可能存有大量粮食。唯一的大家族,县令吴某,巡天监在他家中搜出了大量钱粮。不得不说,数目可观,足供千人度过数月。但这仍不足以解冀州干旱之急吕超无视吴县令的思绪,直接吩咐天穹监察使将他家中财物一扫而空。紧接着,他下令清除县衙内与他一同为恶的高层,全面搜查他们的家产,不留余孽。,!最后,他发布了一道指令。“传令全安平郡的灾民,速往苍松县,就说此处存粮,本官在此施赈!”什么情况?吴县令听到这命令,一脸震惊地看着吕超。这家伙疯了吗???天穹监察使立刻派遣飞骑四散通报,火速执行命令。吕超目光转向吴县令。“怎么,吴县令似乎对本官的命令有所疑虑?”吴县令满面尘土,但他心里明镜似的,明白自己已无路可逃。反正迟早要面对那一刀,于是他显得颇为冷静,条理分明地回应:“据下官推断,京都的三次救济物资皆被卢家截留,吕大人所携的粮食物资恐怕不多。而安平郡,数以百万计的灾民,怎么可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就算足够,还有其他郡呢,安平郡仅是边远小郡,冀州却有整整十四郡,一个州府啊!”吕超听后,觉得有些讽刺。“吴县令,竟然开始关心起本官的忧虑。”不过他确实产生了兴趣,看着吴县令说:“看来吴县令是个智者,消息灵通,能洞察局势,判断出本官所带物资不足。”吴县令答道:“大人过奖了。”许茂见状,忍不住插话:“既然聪明,何不走上正途?”吴县令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这目光让许茂既愤怒又困惑。倒是吕超给出了答案:“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他无法选择正道。”:()生死无惧的我愈战愈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