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袍黑影看着面前两道一模一样的“赤明子”,满意地点点头,丝毫不顾及其因剧烈疼痛而扭曲的面孔。“我…我该去何处寻他。”赤明子低头隐藏住眼中的怒火和杀意,嘶哑开口道。“不知道,也许是元术出手了,我竟算不到这个人。”“你…”赤明子咬紧牙关:不知道人在哪儿,你就把我切成两半了?!!“按照当初留下的布置,左右出不了沧州境内。正好最近元屠宗在那里有些小算计,可以送你这具分身过去凑个热闹。”玄袍黑影指了指另一位“赤明子”说道。赤明子本体点点头,化作一道红光远遁。玄袍黑影一挥衣袖,把那道留在原地的分身收走,下一瞬身影也消失不见。冯衡还不知道自己一语成谶,正专心借助“金庐”中浓郁的灵机打磨修为。中途出去一次将朱妍、朱阚一齐接进云船道院外,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修行。期间凌步云还曾来指点过一、两次,对于这种真人的小灶,冯衡评价只有一个字:香!虽然修行功法不同,但凭借凌步云真人层次的眼光,足以让冯衡少走无数弯路,修炼起来堪称一日千里。如果将阴神境至日游境的修行分为十步,刚到云船道院的冯衡才刚刚踏出第一步,而如今的冯衡已经走完了一半。当然这也得益于冯衡在羽士位业打下的深厚基础,阴神远比普通人强大,才能在出窍之后,短时间内度过子夜游、风雨游两道难关。“待阴神形体进一步稳固,便能尝试于日落黄昏之际出游,度过`黄昏游`,你便离白日出游不远了。”凌步云满意地看着冯衡,心中暗暗称赞:元术祖师算无遗策,这等好根苗,与我元术道统有缘啊。“谢凌师兄指点。”冯衡真心实意地躬身施礼,谢过凌步云这三个月的教诲。凌步云坦然受了这一礼,笑着说道:“明日我便要去雁荡山,到时你与我一起。到了雁荡山后,登云雀会为你护法。”冯衡眼睛一亮,再次谢过。左丹凤,右登云,玉佩在腰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嘎嘎嘎!“它只会护你不死,若想要功劳,还需你自己努力。”凌步云见冯衡笑容逐渐“变态”,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咳咳,师兄放心,我知道分寸。”冯衡轻咳两声,正色道。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凌步云于金庐顶上一招手,冯衡已被摄到云上,被凌步云带着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已到了雁荡山。“你自去龙湖大营报到吧。”凌步云的声音缓缓从云雾中传出,其人已经去了高天之上。此时数万丈高空之上,龙湖、云船、靖平、和光、白石五家道院真人齐聚,将中间那股煞气腾腾的黑光围住。“出什么事了?”凌步云到的最晚,看周围几人脸色不好,出言问道。“计划有变!”霍迟庭一脸晦气道,“祁老鬼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抽了雁荡山地脉投入阵势。如今我等若要强行入阵,他引爆大阵,必会造成雁荡山崩塌,生灵涂炭。”“那该如何是好?”“如今之际,唯有令五家弟子层层推进,重新厘定地脉,先破阵、再杀魔。”靖平道院的白眉真人说道。“呵呵,诸位道友,你们若是放我离开,我便将雁荡山地脉还给你们,大家好聚好散,如何?”被困在中央的元屠宗祁真人身材枯瘦,但背着一个巨大的匣子,不知道放了什么却源源不断有煞气升腾。此时表面好整以暇地调侃着,其实内心深处直骂娘:宗内那帮混蛋,说什么大道之行,许进不许退,非要我杀个真人,全了元屠教义,才肯接引我回宗,真是不当人子!“你已无生路,若是肯束手就擒,可许你一具全尸。否则刀山火海、凌迟炮烙,必要请道友体验一番。”白眉真人平静的语气却令人不寒而栗。这位太牢一脉的真人,最擅长的便是各类刑罚。祁真人脸色一沉,骂骂咧咧地转身落到了雁荡山中。道院真人们鼓动周身法力,五色霞光笼罩祁真人所在峰头,令他无法对山中弟子出手。祁真人面色阴沉地坐在山顶大殿中,良久才咬了咬牙,取出一个海螺说道:“条件我答应了,速速将我所需的材料送来。”海螺上不见丝毫灵气波动,却传出一个声音:“合作愉快!”…………“冯衡!”“少爷!”“冯道友!”冯衡在进入龙湖大营后,直奔徐锦堂的住处,丹凤、冯顺和佟年等人已经等在此处了。冯衡先是冲佟年和冯顺点点头,刚要开口请丹凤为自己雁荡山一行护法,却有一道白光抢先一步挡在冯衡面前。“在下登云,见过美丽的丹凤姑娘。有缘千里来相会,古人诚不欺我也。”登云雀不知何时已经化作了人形,曾经高冷的脸上全是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一手抚胸,一手背后,优雅地半躬身,冲着丹凤说道。丹凤明显没反应过来,歪着头打量一下登云雀,冲冯衡问道:“这傻鸟是谁?”“额…这是登云雀大妖,是受凌步云真人为我护道的。”冯衡一边介绍,一边拉了拉登云雀。登云雀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看冯衡,悄声说道:“她歪头的样子好可爱!”冯衡眼角抽了抽,把登云雀拉到身后说道:“凤姨,我要随营进雁荡山,还要劳你为我护法。”“没问题。”丹凤颇为豪爽地一挥翅膀,表示包在我身上。“太好了!没想到此行能和丹凤小姐同行,实乃登云的荣幸。听闻雁荡山主峰景色宜人,到时还望你能赏光,陪我同游一番。”登云雀在冯衡身后激动地叫着。冯衡突然有些担忧:这死鸟不会把凤姨拐跑吧?1+1=0?丹凤有些奇怪地看了登云雀一眼,目光中有些怜悯:魔道真人就在雁荡山主峰,去了不是送死吗?登云雀一族竟有这种傻子?得和冯衡说,少跟这傻子一起玩儿!:()道君?那不是做梦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