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到四?肢酸软,心跳飙升,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不敢看?外面漆黑的夜幕,不敢看?檐下骤雨,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角落。雨点被风刮进来落在她身上,冷得厉害。直到,有人站在她身前,为她挡住了雨。她尝试着抬起头,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了刚刚消失在雨里的决绝身影。是他,是谈裕。他又?这回来了。“蹲在这,也不怕感冒吗?”心疼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又?很别?扭。刚刚都已经走出院子了,偏偏脑子里又?都是她委屈看?着他的模样。先交代?丁芃文开车在老宅门口等他,自己又?折了回来。罗意璇扬起头,夜色里,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长?身而?立在她面前,低下头,俯视着她的,眉心微皱,身后是狰狞的雨夜天?空和?萧瑟的寒风。她一下子红了眼睛,抿着唇,不肯说一个字。透过?他那双含着情绪的桃花眼,她好像看?到了无数隐忍的情绪在翻滚,也看?见了她心安所在。他抱着她回卧室,脱掉有些沾上雨点的风衣,只穿着那件单薄的黑色衬衫,这样坐在她身边。橘黄色的灯光掉落在他们之间,将?他们划归在同一片光圈内。休养了这一段日子,他的面色看?起来好多了,只是消瘦的下巴还?是有着明?显的棱角。他俯身,扶着她躺下,想为她盖好被子,却在过?程中一下子被她抱住脖颈。她看?着他,然后亲了他一下,却亲在了下巴上,谈裕下意识地抬了下下巴,她趁机帮着他抬得更高一些,她往下挪动了下身体,亲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块凸起上。他的喉结上。谈裕只觉得喉咙一阵温热,像是被调皮的蝴蝶触角滑过?一般,心尖儿颤了一下,整个脊背都跟着僵住,浑身不自在。瞬间,就被勾起了感觉,动作都滞了一下,瞳孔里倒映着她的发?丝。正巧,这一刻,外面又?是一声惊雷。她害怕地下意识想要呼叫,却只张开嘴,被他堵住没发?出声音,小小的舌尖扫过?那里,牙齿也碰到了,咬了一下。她抖的那一刻,她清晰地听见了谈裕喘了一下。凸起的喉结在她小嘴中滚动了一下。然后,她挪开嘴巴,不敢再去看?他。谈裕却是被她刺激得狠了,喘也不敢喘太?大声,努力克制,压抑着心中的渴望,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忙。只低头,狠狠地吻了她好久,久到罗意璇以自己快要气竭了一般。她紧紧地抱住他,就像是快要溺死的苦旅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亲完,谈裕又?将?人按回了床上,强势地帮她盖上被子。“睡觉,闭眼。”本来以为,他们要做那件事的。在她又?惊又?怕的下雨天?,做那件事,说不定还?很刺激,她有些心痒。殊不知,其实他比她更想那件事。但今天?,不行。
他哄着她躺下,然后强制地叫她闭上了眼睛。“等你明?天?醒来,我就回来了。”关闭了门窗,拉上了遮光窗帘,他陪着她,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跟个小孩子一样,要拉着手,睡觉还?要人哄。等确认她睡下,谈裕才拿起风衣,悄悄动身。陪着她用了些时间,所以追上何月琼的车费了不少?功夫。路况不好,高速也不宜开得太?快,华北一片全部都在下雨。在这磅礴大雨中,丁芃文亲自开车,谈裕坐在后面,追上了那辆急速行驶的迈凯伦,远远地,在可以看?见的范围边缘跟着。谈裕知道,她一定是开去渝林。雨一直在下,直到开出华北地区,避开了乌云团,雨才慢慢地消失从头顶天?空消失,但往南去,前几日也一直在下雨,高速路上湿滑无比,又?赶在深夜,其实并不宜开得太?快。丁芃文开得这辆车,换了防滑轮胎,提前检查好一切的情况下,都要特别?小心地行驶。看?得出,何月琼是真的心急了,这一路都没在任何服务站停靠,也没有发?现后面有车在跟着她。谈裕叫丁芃文换了牌照,提了一辆从来没在老宅出现过?的新车,她看?不出也正常。何月琼这么匆忙赶去渝林,无非是以为谈裕找到了当年白珞灵车祸真相的证据,毕竟安宁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了,她没办法不忧虑,吓都快吓死了,这些天?怕是一个踏实的觉都没睡过?吧。谈裕赌得就是她的心虚,她的按耐不住。只要她开上了这辆他“关照”过?的车,那么这条高速路,就是她永远的不归路。果不其然,大概在凌晨时分的时候,在离下一个服务站还?有一百五十公里的路段,何月琼的车速越来越快,几近要超速的程度。也就是车速达到顶峰的时候,迈凯伦突然偏离了轨道,在湿滑的高速路面快到失速,完全停不下来。谈裕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看?着那辆车的轨迹,紧张收紧双手,不敢眨一下眼睛,屏住呼吸。黑色猛兽从失速,再到横冲直撞,最后狠狠地冲出去撞在栏杆上。因为速度过?快,加上没有刹车,冲力巨大,整辆车在撞到栏杆后侧翻了出去,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谈裕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再也不能面如平湖,心跳爆炸。有关于刚到谈家被何月琼种种羞辱的画面,混杂着白珞灵生前的音容笑貌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一刻,他紧紧皱着眉,呼吸变得急促且杂乱。丁芃文也看?见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言不发?,只专心开车。谈裕要做什么,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归国那一刻起,他这辈子,都是跟着谈裕的人,所以无论他做什么,他都会尽力按照他的要求做到。他们的车子减速着,然后一点点靠近侧翻的事故现场。每靠近一点,谈裕的心跳就更快一点。黑色风衣的口袋里放着一只打?火机。在近乎与那辆侧翻的车处在同一条水平线的时候,谈裕降下了车窗,顺着茶色玻璃的缝隙向外看?去。黑色的车身因为激烈的碰撞栏杆,前面的车头已经完全变形,整个车体翻滚之后,形成了一个非常奇怪扭曲的姿势。坐在驾驶位上的何月琼满脸是血,趴在方向盘上,已经晕死过?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心跳。刺鼻的汽油味飘进来,整个车底已经开始有渗漏。谈裕看?着车里已经被血液掩盖的女人,目光冷漠阴骘,嘴角微微下沉。一手拿着那只打?火机,一手